道道渴望期許的注視之下,陸猛麵朝著界主繼而行禮道:“末將的授勳之印,記於雲都葉楚王的名下。”
若無這半年的耳濡目染,朋友情義的灌溉,還有楚王相贈琵琶的鼓勵,今日他無法頓悟聖光之門。
“確定否?”界主再問。
“末將確定。”陸猛肯定。
“陸猛!!”陸家主扯著嗓子大喝,一下子又變作了從前的模樣,適才的溫和慈父似是陸猛如夢一場的假象。
哪怕陸猛釋然鐵石心腸了,看見陸家主這個模樣,咽喉唇齒始終有著些發苦的味道。
看啊。
這就是他陸猛的父親。
“陸猛,你敢?!”陸家的叔父和堂兄弟們急了。
陸猛置若未聞,在道義的光陣之中,漲紅了一張臉用儘全力高喊道:“末將陸猛,授勳之印,永記在葉楚王名下!在下陸猛,在此厚謝葉楚王的厚愛抬舉!”
他是人。
他能感受到血肉裡的真心。
葉楚王待他好。
是打心底裡的對他好。
他清楚的,楚王並不在乎這授勳之印記在哪裡。
哪怕是寫在陸家族譜,楚王也會大大方方麵帶微笑地恭喜他光宗耀祖,並為他感到自豪和開心。
隻是,他不想辜負葉楚王的一番心意。
“陸猛,我看你真是瘋了。”
“陸猛,你可記得你年幼吃過我家的飯。”
“陸猛,你七歲那年,還打壞了我府上的花瓶,你記得嗎?!”
陸家族人們義憤填膺的口誅筆伐,好似陸猛是什麼板上釘釘的罪愆之人。
夏明珠聽著那些聲音,心疼地望著陸猛。
原來,大夏以外的土地,那些被她們所羨慕的人,過得也不是很好,也有煎熬痛苦的時刻。
原來,大夏病的是國,外麵的土地,壞了的病了的是人心啊。
“授勳之事,豈容爾等大呼小叫的喧嘩?!”界主身旁的藍袍老人,一抬手,精神力傾巢而出,便看到天梯之地來論劍的修行者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就連佩戴的刀劍,都感到了害怕而輕顫。
陸家族人如被上了枷鎖。
精神力的壓迫下。
隻要再多說一句話。
就會當場被精神力碾作灰燼。
“便如鎮海大將所言,此授勳之印記於葉楚王的麾下。陸大將,你已獲得聖光道義,澆築融合,從今往後,你將鎮守在這片血海,將道義聖光傳送給海神界的四方。你可願意?!”界主問道。
陸猛看向了楚月。
楚月笑望著他。
去吧。
陸猛。
另有一番天地。
那是屬於你的戰場。
陸猛發紅了眼睛,又看向了昔日的戰友。
錢燿舵、錢玉瑤、花清清。
蕭離、夜罌、屠薇薇。
趙策安、淩秋遠、秦邵華。
雲子君、南皇澗、海少清、季陽、雲芸……
他咽喉酸痛,哽咽。
從此,要孤獨了啊。
月有陰晴圓缺。
人有聚散離合。
楚王。
猛子不能再在你身後了。
他熱淚流下,作揖頷首:“末將,領命!”
他不願跪界主。
他的君,隻有一人。
那是個葉姓女子。
是人們口中的凡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