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成是趙霽口中所說的葉皇祖?
雲大族老捋著雪白的胡須。
許是見過了先前荒唐又奇妙的種種,這會兒倒顯得淡然鎮定了許多,一看就是個鎮族耆老。
反觀家主雲天翔眼眸緊縮,驚之又驚,還沉浸在奔雷八卦掌的搏鬥尚未回過神來,就已被葉皇祖之說驚得喉結滾動,悄悄然地拉了拉雲大族老的袖袍。
瞧著雲大族老如此自若,絲毫不感到驚訝,雲天翔內心深處則是滿滿的佩服和濃濃的安全感,暗道不愧是雲府的大族老,就是沉得住氣,壓得住場子。
雲大族老似是從餘光察覺到了雲天翔盲目濃烈的崇拜,不由感到身體健朗,下意識地挺直起了脊背,微微地抬著下頜,唇角一抹似笑非笑幾分驕傲都寫在蒼老的臉上。
“殿下。”雲子君問:“鎮龍世族、古武一族之人需要任何處理?”
趙策安點頭:“天梯論劍,有三日時間迎八方豪傑,明日就是第三日了。以往雲都前往天梯論劍,都需要十二道護族幻獸,共同護法,現下,除了萬象府護族幻獸的白麒麟,其餘幻獸,都受了傷。”
這些花俏豔麗的儀式都是表麵功夫,但正是這表麵功夫象征了太多世俗的眼光。
葉楚王從此不再孑然一身苦行凡人道,既為雲都之主,一舉一動都關乎著雲都。
雲都十二護族幻獸因互相殘殺的內鬥而身受重創,道龍出世以道意為楚月蔽體,亦有所消耗。
固然此戰贏了,若落魄磕磣前往天梯之地,難免磕磣使得士氣銳減。
更何況楚月麾下之人在此戰搏命都有些精疲力儘,這會兒壯誌士氣才是最為重要的。
“鎮龍世族,主某者羈押入獄,依照雲律處之,放其九族,若有冥頑不靈者斬立決。”
楚月淡聲道:“雲都之戰,主謀在於羅家那位,和各府主及趙離歌之流,多數是無辜之人,強權之下不得不行之。放其一馬死罪,活罪記錄在危險冊,日後亦可功過相抵。”
“是!”呂啟驍抱拳。
他作為雲都最大的將軍,鎮龍世族之事全權由他來處理。
“趙策安,古武一族之人,儘數關押。郭昭、韓霽,你們留下,隨本王代表雲都去往天梯論劍之地。”
“末將遵命!”
第一軍統領趙策安邁步動作雄姿英發,一身盔甲互相碰撞發出了悶雷般的響聲,隨即單膝跪地,兩手抱拳領命道。
郭昭、韓霽心中自是千萬個不願,他們可是門主權清皇的人,情願飲砒霜共赴黃泉路亦不願事他主,此為莫大的恥辱。
隻是關乎此事容不得二人拒絕,便見楚月幽邃薄涼的眸子似是早已看透,有所預料,戲謔地看了眼郭昭、韓霽二人,漫不經心如道:
“這些古武族人的命,都係在你們手上,你們大可搖頭拒絕,不過本王的仁慈亦會消耗殆儘。”
她挑起眉梢,戲謔地看向對方,有點兒邪。
郭昭兩手握拳瞪目看了過去,“你難道要屠戮他們?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棄嗎?!”
“這天下人,不是早就唾棄過嗎?”
楚月從容不迫地笑著反問。
小狐狸低垂著下眼眸,潛藏那如溫柔沉溺在紫色海洋內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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