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可見,一個個盤膝而定的人。
巨劍一震。
趙寒玉瞠然地看了過去,不敢相信自己眼下所望。
“他們的肉身還在?”
那樣濃鬱充盈的詛咒氣息下,肉身怎麼可能還在?
得要死無葬身、魂飛魄散才算是正常的情形啊。
“寒玉兄,你仔細看,這些人的身上,都有好濃的詛咒之氣。”
趙寒玉驀地伸長了脖子緊縮起了瞳眸聚精會神地看了過去,“詛咒纏骨,晦氣加身,永世不得安寧,生前死後皆厲鬼,永不得善終。這是最怨毒的詛咒之氣,會生生世世攜帶在身,百裡之內必有影響,蔓延於骨髓深處,就算脫胎換骨鼎爐熔了全身,都消除不了這等詛咒。”
“不僅如此。”聖劍長老接過了話茬說:“世世代代永相隨,若誕下子嗣,孩子生來就是被詛咒過的胎兒,雖有血肉之軀,卻終究會和孤魂野鬼一樣遊蕩於無垠的人世遭受摧殘與折磨無止儘。”
聖劍長老說這話的時候,渾身還泛起了一陣寒意。
當年,他親眼見識過詛咒的厲害。
雖說法則禁錮內的詛咒不及當年所見。
但詛咒到了一定程度,翻天覆地,吞噬寰宇,以生靈為肥來灌溉且壯大,血腥之中肆意蔓延,乃是無比正常的事情。
恰逢此時,一道佛光乍現在這晦暗不明的法則禁錮外,吸引了趙寒玉的注意力。
佛光猛撞禁錮。
經文湧動。
隨著逐漸狂獵的風來。
隻見那僧人於無儘的昏暗,驅散開濃稠的迷霧,逐漸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他赤著的雙足,因苦行萬裡而沾染了新舊傷痕交錯凝聚的血液,手執紫金禪杖,身穿百家衣,臉上還有一道血色的刀痕,是他遁入空門前被妹妹的刀所斬。
凶狠的刀疤,與他的一雙聖佛之眼格外不同。
“他是……楚淩?”
趙寒玉擰了下眉頭。
大楚尊貴不凡的皇子,沿著天梯跌落海神界。
從此加入佛道,成為這海神界的苦行僧去普度人世的苦厄。
此事倒是在中、上兩界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楚淩,詛咒之氣橫行,退後!”趙寒玉道。
“世人能退,佛不可退。佛若退,何人來渡眾生?”
楚淩淡淡然說完,單手置放胸前,禪杖劃過長空,口中振振有詞誦讀著經文,罡風四起帶著金色的佛道金紋,無限地撞擊法則禁錮。
“你在做什麼?劍宗法則禁錮,豈容你破?”
聖劍長老怒喝。
楚淩已非大楚的皇子。
且在諸神之日公然站在了葉楚月的身邊。
那也算是與大楚撕破了臉。
他唯一讓人忌憚的就是大楚皇子這個身份,除此之外,什麼佛道信仰什麼渡眾生苦厄萬般都不值一提。
趙寒玉嗤笑了一聲,“楚淩,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真把自己當成了聖佛不成?你為了葉楚月和大楚恩斷義絕,但葉楚月何曾在乎過你,她眼裡根本就沒有你這個的兄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