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走吧,彆給萬劍山蒙羞了,現在逃,還來得及,否則一旦被判官府的人抓到,你就罪無可恕,連逃走都是奢侈。”
傅蒼雪語氣放軟了幾分,看似是為李太玄好,一雙眼眸卻是凜冽如寒冰般,不含一絲一毫的溫情。
李太玄麵色慘白,如風中柳絮,搖了搖頭,即便親眼所聽,也不願相信萬劍山會趕走他,師兄會放棄他,竟視他為洪水猛獸!
“師兄,我不能走!天誅地滅陣和鎮命器,都是萬劍山之物,我為了萬劍山和師兄,不惜一切攬下全責,難道萬劍山要過河拆橋嗎?這些年裡,我於萬劍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該,不該這樣對待我的。”
李太玄張牙舞爪,眼裡儘是滔天刻骨的憤恨。
他殘破可憐又狼狽的真身,像是無家可歸的野狗。
一旦四處流浪,人人都能踐踏一腳,哪還會有往日的風光和後悔?
“太玄,你應該知道,萬劍山對你仁至義儘了。”
“若萬劍山當真是過河拆橋,現下你已被伏誅,且還有掙紮叫囂的機會?”
“隻是那雲烈的手段過於狠厲,萬劍山保不下你啊師弟。”
“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應當知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下已給了你逃生的機會,再拖下去,你當真是無路可退,大羅神仙來了都無法給你爭取一絲的生機了。還不快滾!”
傅蒼雪一揮袖袍,一陣狂風勁道朝著李太玄掃蕩開來。
李太玄的真身連連後退。
他捂著胸腔,滿目淚水再看師兄一眼。
聽懂了師兄的弦外之音,也能體會到師兄的用心良苦。
再執著辯駁下去,倒是他的不懂事了。
李太玄深吸了口氣於寒山之巔的邊沿屈膝跪地,朝著傅蒼雪磕了幾個響頭。
“師兄知遇之恩,太玄沒齒難忘。”
“還盼望日後能夠有機會,再為師兄做那馬前卒此生無悔之!”
李太玄起身之際,用一把火燃燒自己的真身,刺激出真身潛在的力量,便能在短時間內傷殘之餘還能再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和速度,隻為了逃生。
傅蒼雪負手而立,微微地抬起了下頜,白發飄飄雪皚皚,冷眼望著李太玄拚命逃竄的真身,旋即自言自語感歎道:
“不聽話的人,就該是這樣的下場,至於能不能東山再起,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太玄,若能站起來,且要記得,是那雲烈害你如此的。”
話音落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淺薄的笑容。
他轉身之際,淡淡吩咐如雕塑般佇立著的侍者,“去查一查天驕山十長老的來曆。”
“蒼雪長老,不是已經查過了嗎,天驕山十長老乃是雲都王在下界所認的師父,是下界帝域淩天大陸神玄學院的劍尊長老,後來為救葉楚月所死。雖與雲烈名字同音,卻是寓意大不相同。”
傳了出去,絕不會有人在乎一個下界已故的人。
傅蒼雪半眯起了眸子,似乎有著洞悉人心般的犀利。
“是啊……寓意大不同,那更得好好查查了,葉楚月,這講座之局,可否有你的手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