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
冥王等人,當即看向了雲子君。
雲子君似是察覺不到那些灼熱的注視,她隻看著葉楚月。
或許,她和葉楚月之間,曾也水火不容,勢不兩立。
或許,她也有一顆黑心,也不屑下界人,凡道血。
但若為女流,若為這雲都的變化,她願出一份血肉化為葉楚月龍袍上的一道護身鱗片。
楚月淡淡地看著雲子君,“上來,悟道。”
“臣女雲子君,領殿下之命,定竭儘全力,不負殿下所望。”
雲子君走向了鎮龍道場。
冥王伸出手將其攔住,以元神傳音道:“雲子君,你彆被她利用了,鎮龍道場從不允許女流,曾也有不知死活的人去試一試,你應當知曉,那偷偷悟道的女修,筋脈寸斷,嚎哭於道場,道場西北角一抹擦不掉的暗紅,就是那女修生命所化的教訓。”
雲子君腳步一頓。
冥王以為她動容了,緊繃著的神經便鬆弛了幾分。
隨即,就見雲子君繼而抬步走向鎮龍道場。
“殿下。”
雲子君並未急著悟道,而是作揖。
“嗯,不急。”
楚月抬眸往外看,繼而道:“呂晨曦。”
“殿下,若是為悟道,臣女就不去湊這個熱鬨了,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呂晨曦是個聰明的,眯起眼睛笑,擺動著兩手連連後退。
葉楚月簡直就是膽大包天,癡心妄想,那雲子君也不知怎的,如被豬油蒙了心般喪失了理智。
“退下即可,並且永久失去悟道機緣。”楚月淡聲道。
“是。”
呂晨曦頷首低頭,眼底滿是譏誚之意。
永久失去?根本不可能永遠,又怎麼可能失去?
楚月便繼而喊出女修的名字。
跟男子相比,女修的數量很多,但是站出來的,隻有二十分之一,即便如此,因為基數大,依舊比男子多,足足有三百餘。
這些人都來了鎮龍道場,葉楚月卻沒讓她們立刻悟道。
“諸位可知,何為王?”
楚月問,眾人卻不敢回答。
故此,她輕笑了一聲,自答道:“沒有路的時候,第一個走出路,便是王的職責所在。”
“本王葉楚月,下界人士,今朝任海神界雲都王。”
“鎮龍道場,無一女修。”
“縱有女修,也死在了道場上。”
“本王,願做這第一人。”
狂風四起。
又到了日薄西山的傍晚時分。
秋日的晚風帶來了江水的涼意。
道道目光的交彙之下,楚月收刀單手摘下了鶴氅往外一丟,陳瑤瑤便將鶴氅接住,抱在了懷裡,目光透徹清亮又有幾分緊張期許地看向了楚月。
楚月素手拂龍袍,盤膝入定破陳規。
“轟!”寒芒劍貫穿裙釵女流,似有所感應,劇烈地震顫。
冰寒之氣,瞬間從四麵八方開始,衝向了楚月。
繞過那些男子,衝向了楚月一人。
裙釵女流四個字逐漸地扭曲,充滿了陰翳地邪氣,宛若惡鬼嚎叫著尚在人間的不甘冤屈。
寒霜冰凍在楚月的身上。
凡體身上三百六十二個奇經穴位,都被寒霜幻化的火焰之龍衝擊而去。
“吼,吼!”
一陣陣的怒吼,震天響。
外頭,亦有地動山搖之聲。
隻見那群凶獸擠破了腦袋看過來,著急忙慌地不知該乾嘛,隻能如熱鍋上的螞蟻原地打轉轉,有些凶獸甚至還紅了眼,流了淚水,發出嗚咽的悲鳴,若非楚月此前用精神之力下了命令,凶獸們隻怕不要命也要踏破這鎮龍道場。
“嗚,嗚嗷。”
鬼哭狼嚎的聲,聽不清是虎嘯還是犬吠。
乍然有聲勢,隻是不怎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