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府主心下一沉。
執法隊怎會在此?
權家族老頓感不好。
便見適才還氣勢衝天的葉楚月,掠到了段三斬的身後,用完好無損的左手指向權府主,“段隊長,此人,欺負小王,欺人太甚!段隊長,打他,不要給小王的麵子。”
權府主:“……”
段隊長:“……”
眾人:“???”
四下,詭異的死寂。
權府主氣到麵龐抽搐扭曲,竟是怒極反笑了聲。
他指著下方的權家母子,發紅的眼睛看著厚顏無恥的葉楚月,嗤笑問道:
“敢問殿下,你害死本座妻兒之事,可有半分慚愧?這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尋常人等恐怕是學也學不來的。”
李府主咬緊了後槽牙,每一個聲,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段三斬垂眸往下,皺了皺眉。
身後的副隊長韓洵和隊員們當即咽了咽口水。
哪怕執法隊見多識廣,但天地之間修行者生而為人,看到驚悚惡心的場景,依舊會反胃惡寒。
兩具毫無血氣的乾屍互相依偎。
母親臨終前忘記塵世的恩恩怨怨隻想撫摸著死去的兒子的麵孔。
雖是悚然一幕,從某個方麵來將亦有種怪誕的溫馨。
那具母親乾屍裡,還有毒蟲排著隊順著尚未閉合的毛孔往外爬。
地上入目所及,不是粘稠的鮮血和模糊的血肉,就是爬來爬去以噬人臟腑為生的毒蟲。
“嘶——”
第七隊員們,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隊長周雲輕挑起了眉梢,好笑地看向了楚月。
今日出行,無需三支執法隊,原是第五執法隊前來就已足夠。
然而他閒來無事,便帶著人湊個熱鬨,隻因回回見這葉楚月,都是不同的震撼駭然,便想著此番又有何事。
至於龍隊長,則是從無間口回來後鬱鬱寡歡,總處便讓他多走動,散散心。
想來也是。
堂堂總處第三隊長,雲霄之龍,眾目睽睽之下被來路不明的朝華公主給撞碎了骨和尊嚴,可不得出來散心麼。
誠然,周雲還是想看這龍子蘅垂頭喪氣之模樣的,隻覺得分外賞心悅目呢。
“龍隊長,這事,你看——”
段隊長排在龍子蘅後,自不會越俎代庖,便低聲問道。
龍子蘅深呼了口氣,整個人蔫得很。
也不知自己是吃了哪門子的迷魂藥,竟覺得自從人屠宮歸來以後,就茶不思飯不想,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分外的空虛寂寞,許是入了秋,還感到些冷,時常裹著一場被子坐在門檻看明月如許,思量著人屠宮的溫馨竟是人世難得,分明是荒唐的想法,卻也一發不可收拾。
龍子蘅不耐煩地看了眼楚月,又不耐煩地看了下權府主。
“此事,但憑段隊長做主就好。”
龍子蘅目光掃了眼,“海神雲都,何時有了這麼多醜陋的凶獸?”
“………”凶獸群麵麵相覷,忍著齜牙咧嘴的衝動,憋悶下了這一口滔天惡氣。
龍子蘅淡淡地瞥向旁側,冷不丁道:“還有一頭奇醜的墮魔獸。”
“………”花清清跺了跺腳,嘴角猛抽,不管那麼多,便憤怒地瞪了眼龍子蘅。
楚月瞧著龍子蘅這般不著調的模樣,雖說早已見怪不怪,但還是恨鐵不成鋼地揉了揉眉心。
段三斬嘴角輕抽,眉梢微挑,旋即看向了楚月,“楚王,你來說今日之事。”
“事情是這樣的,還要追溯到遠古時期,東部雪山,有一位雪青真人,真人鍛造了一個星環盤,那星環盤呢……”
“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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