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禦天、呂晨曦、孫長垣仰頭看去,瞳孔睜大到近乎渙散。
哪怕是趙策安、海少清這些第一軍、君子堂的自己人,都感覺到飄飄難實難相信。
新王,當真做到了!
不費一兵一卒,不需要契約簽訂,更無任何的傀儡控製法器,直接收獲了這些連權禦天都無能為力的凶獸。
遠方湖上亭,執棋的老者捋須一笑,與這湖麵水漣漪。
玄天府族人們聚集在一起宛若是人山人海。
一雙雙眼睛都隻盯著秘寶倒映出來的畫麵看。
瞧見巨獸諸多手上光暈漸染之中隨風而揚起的黑金龍袍,除卻跟著李舟鶴的那一群人外,便都與有榮焉般激動到麵紅耳赤的狂歡,沒了身份禮儀互相抱在一起打氣,大笑間又是熱淚盈眶,心中自也對這新王肅然起敬。
“什麼高低貴賤,什麼三六九等,可去他們的,我下界,最高貴!”
“看見沒!這是下界走出來的王!下界來的女子!”
“那群庸俗之人哪能知曉,貧瘠之地盛開的鏗鏘之花才能難得,最不能輕視,楚王實乃人中龍鳳,為我輩之楷模。”
“從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聽到過,你說楚王壞話來著。”
“從前是從前,昨日之我已經死了,今日之我當以楚王馬首是瞻!”
秘寶光幕前的玄天府族人們,好似都已熱血沸騰了。
少年們,有著遠大的夢想想要乘風破浪啟航去追逐太陽,就和今朝的雲都王那般。
年長者,其心甚慰,麵帶微笑看著這群有著雄心壯誌的少年們,笑著少年郎的血氣方剛和青澀稚嫩,恍惚間才發覺人到中年壯誌難酬被生活壓斷了脊梁骨的彼此,不知何時,已然隔著秘寶光幕對著那一個並未有多少交集卻好似一脈相承的女子熱淚盈眶。
李二叔笑了笑,和長兄府主不經意對視了眼。
眼角餘光,則掃到了垂頭喪氣的李舟鶴。
“楚王殿下!凶獸有害人之心不可馴服為己用,此乃雲都百姓周全之隱患,凶獸此次出動,摧毀建築無數,多少無辜之人的家邸頃刻間就灰飛煙滅,這群凶獸當為此付出代價!”
秘寶光幕傳出了孫長垣質問的聲音,便讓李舟鶴抬起了頭。
青年的眼神不再黯淡,澄澈如水的眸裡有清亮的光。
李二叔瞧著兒子忽然間得誌的模樣,則是失望地搖搖頭。
人生路途,岔口很多,多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請殿下,放棄這些凶獸,把凶獸們繩之以法!”
孫長垣作為軍隊的統領,從前就算心有不滿這新王,也不敢獨自一人就迎麵對上。
而現在卻是今非昔比了,他已是權少主身邊的紅人,日後還要為太極權府效力,他做這忠心耿耿之事,是為了前程似錦,好平步青雲。
“颯,颯!”
劍氣如雲,鏗鏘衝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第一軍見其不敬,趙策安、秦邵華的率領之下,當即拔出兵器,怒視孫長垣,士兵們的磅礴巍然之氣,叫孫長垣略微心驚,暗道古怪。
楚月慢條斯理一抬手,殺氣驟然而止。
“殿下!請給城都受害者一個公道!”
孫長垣拱手頷首,高聲說道。
楚月的目光落在了孫長垣的身上。
其皮膚表麵,有著雷霆沿著紋理雀躍躥跳。
而這,卻不是普通的太極雷霆。
才多久不見,孫長垣和三十二軍的人,整體都強了不少,且都有雷霆衝撞。
楚月半眯起眸子,譏誚地望著孫長垣。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當真是個愚笨之人。
那些太極之道,分明是強行提升實力,過於虛假。
等把這些雷霆用完,人也差不多得完了,就隻能繼續依附所謂的“太極雷霆”去強行提升,直到身體徹底地破敗,卻還能淪為飼料……
既能喂養凶獸,還給供正常修行者走捷徑淬體,直到武體血肉完全消失,淪為了雷霆本體,成為了他人修煉得道的路子,可謂是榨乾最後一點價值,不愧是高貴的上位者能夠想出來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