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落九箏擰了擰眉,略微加重了音喝道。
淩小黑這才找回了幾分理智。
她回頭看了眼落九箏,委屈道:“阿姐,我們隻是想救長老,拿回自己的東西,難道有錯嗎?”
落九箏凝了凝眸。
楚禦辰扶著楚世遠來到了她的身側。
她側目看去,低聲問:“還好?”
“還好。”
楚世遠看著她笑,渾身有種儒雅的氣質,又溫潤像一塊玉,給了她極重的安全感。
世上謙謙君子,莫過於此。
發乎情,止乎禮。
從未有僭越,何時何地都恰到好處,如拂過山水間的翛然之風,乍然於早春時節。
世上最好的感情,莫過於並駕同驅,點到即止的情愛之事便如將亮未亮的黎明前,是一日之中最好的時辰。
楚世遠用心悅石傳聲說:
“九箏,我會陪著你,拿回枯花藤。”
心悅石,乃是許多尚未成婚卻有情願的檀郎謝女,用來私下傳音的好物靈寶。
“有勞了。”
“不管有多危險,不管血鬼人族多難對付,哪怕是死。”
楚世遠的聲音很輕,眸裡有著淡淡的光。
關乎和落九箏的感情,他很識趣,也很聰明,從未窮追猛打,還是若即若離的遊走,這一份用心良苦的風輕雲淡,才是最動人的。
“血鬼人族可不是見人就殺的。”
楚月的話,打斷了二人在心悅石靈寶裡的傳音。
十年孤獨,她不知自己的劍意如何了,但這偷聽的本事卻增加了不少。
落九箏和楚世遠驀地看向了楚月,眼底俱有驚色。
傳音之事極為隱秘,若非碾壓一切的大能能夠隨意聽到,眼前的神魔女又怎會知曉?
楚月走到白驚鴻的麵前將其擋在了身後,半抬著眼皮,懶倦地看向了落九箏。
“落姑娘,僅憑楚世遠的一麵之詞,你便相信,白家小姐能盜走枯花藤?”
“試問,你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煉化赤流果,她半步登峰之境,何不遠走,讓你不知何人為賊,為何非要留下來被爾等逮到,還要在非常時刻煉化赤流果,不惜來削弱自己的力量?”
楚月往前踏去,溫和之中似有咄咄逼人之勢,猙獰的惡鬼麵具透著地下閻君般的威嚴,妖冶的神魔異瞳,定定地注視著落九箏:
“諸位口口聲聲要救人,卻在未有確鑿證據之下,害死了為驚鴻小姐護法的南海羌笛白家人,這難道就不是作惡了嗎?難道令院的長老是人,院外的眾生都是芻狗不成?
不朽劍仙,是否知曉後生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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