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洪荒,天地玄黃,彼岸花開,文明更迭,虛妄門開,通往藍色的明月。」
楚月睫翼輕顫,若有所思。
藍色的明月?
莫不成是羅玲玲生下她的那個地方?
若如她所想的話,一切都變將變得合理。
譬如夜墨寒不惜以神脈為媒介救下她的時候,才會通往另一個地方,進入另一個與這截然不同毫無修行靈氣的文明。
初到長安時,她一直以為自己從那裡來的,直到知曉了來龍去脈,才明白,自己並不是那裡的人,而是因為聖花,陰差陽錯,誤入藍星。
或許,阿離、師姐她們,也是因為聖花的緣故。
楚月又翻了幾頁。
「大風起兮,玲花燼」
「神魔泣血,彼岸開」
她細細地思考,隻覺得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小月,此書,可會帶來危險?”
雪挽歌端著藥湯而來,打斷了楚月的思考。
楚月淺笑,“不會。”
“諸天萬道之物被盜,非同小可,當謹慎些為好。”雪挽歌還想叮囑些什麼,想到女兒自有分寸,是縝密之人,便不叨擾了,將藥湯放下。
她坐在床榻,為楚月摘掉惡鬼麵具,用藥膏輕敷在其麵龐交織的血線之上。
“疼嗎?”
“不疼。”
“你可還要回到海神界?”
“自是要回的。”
“大抵是什麼時候?”
“就這幾日的事了。”
雪挽歌默不作聲,隻動作輕柔地上藥。
鋒利的血線,猶若紅色的劍光。
羅織在臉上不醜,還有種神秘高貴的詭譎之美。
隻是作為母親看著象征血鬼的線條,難免是不得勁兒。
“回到海神界,豈不是要以麵紗遮臉?”雪挽歌問。
楚月輕點螓首。
雪挽歌紅著眼睛,“阿娘在上界等你。”
準確來說,是三個阿娘,都在這裡等她踏步天梯。
楚月不期然地撞入了母親的眼睛,有些怔,沉吟了半會,才咧開嘴笑:“好”。
雪挽歌把藥湯喂完才離去。
楚月重新拿起彼岸花開,將書翻完,便盤膝而坐,釋放出了一陣陣的神農之力。
她的身軀,就是神農鼎。
絲絲縷縷乳白色的神農之力交織成了一個偌大的爐鼎。
她以神農、血鬼的氣息為藥材,放入神農鼎內煉製。
一刻鐘過去,爐鼎內掠出了一道光團,精準地落在了楚月的掌心,是一枚流光溢彩的丹藥。
她把打著哈欠昏昏欲睡的上古之龍從元神空間取出。
上古之龍登時來了精神。
“小孫,可是有什麼大事需要本座去乾的?”
“嗯。”
上古之龍愈發的興奮,瞳孔裡閃耀著期待的光澤,猶若即將出征的將士。
隻見楚月將其擺正,擦了擦他的龍鱗直到鋥亮反光,一麵觀察著鱗片倒影的自己,一麵服用下了新鍛造的丹藥。
丹藥服下,臉上的血線有些變淡。
效果不算很明顯,於楚月而言,卻是驚喜和對的方向。
楚月來到爐鼎前繼而經過適才的基礎改良煉藥。
上古之龍則頹廢發愁了。
感情……
這廝是把他當場一麵鏡子了?
“龍前輩。”爐鼎前的楚月扭頭看來。
“小孫,你終於要發現本座的大用了。”
上古之龍興奮地轉了一圈,尾部一個飄逸掃蕩,行雲流水的來到了楚月麵前,兩隻龍瞳透著期許的光,如皎潔之月。
“前輩可有名字?”
楚月問道。
說起來一同共事了如此之久,她還不知曉上古之龍姓甚名誰,隻知來自上古,有些年頭了。
提及名字,上古之龍麵色大變,目光飄忽,漲紅了臉氣哄哄地憋出了一個“沒有”來。
“不如我給前輩取個名?”
“也行。”
“前輩桀驁不馴,威武霸氣,就叫,龍不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