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母親。
她在慕傾凰麵前,卻無太多的底氣。
她不知該如何說。
她不是來搶女兒的……
“母親愛女深切,應當感同身受,你我皆如此,怎會是失禮。”
慕傾凰恣意灑脫說完,往前踏出一步,兩手作揖,溫文爾雅道:“初次見麵,幸會,在下帝域北洲慕傾凰。”
“本源龍家,雪挽歌。”
二人相視一笑,是既感榮幸的回答,似有羈絆的鎖鏈相連靈魂,還有同為母親的惺惺相惜。
她們因同一人而驕傲,也因同一個女兒而低頭悲傷。
龍老笑望著慕傾凰。
原來,這世上有許多人,能挺直脊背,毫不卑微的說出下界身份。
恍惚之中的龍老,竟隱隱有種錯覺,任務海域封印底部的下界,不會就這樣銷聲匿跡,或許有朝一日,還會出現在洪荒諸天的眼裡,甚至於是更新,更強,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而這近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哪怕說出去,上、中兩界以及諸天萬道都不會有人相信。
貧瘠的土地和落後的文明,灑滿再多的種子,永遠都隻有枯萎的花兒,而不會出現蓬勃的生機蛻變著充滿朝氣的文明。
“雪挽歌?”
龍子蘅暈乎乎地抬起了頭,就看到了雪挽歌的身影和麵孔。。
他揉著腦袋上鼓起來的包,疼得齜牙咧嘴。
而對雪挽歌最大的印象,則是許多年前,身懷六甲的雪挽歌,陰差陽錯去過龍族探討本源之道。
那日,島嶼的光和風,溫柔地吹拂過了雪挽歌的腹部。
那時的太子,尚未失蹤,還在島嶼之上。
“砰。”
慕臣海一拳頭砸了下去,龍子蘅又暈厥了過去。
便見慕臣海凝重嚴肅地道:“沒事了。”
楚月:“……”
龍老驚奇地看著龍子蘅腦袋上麵鼓起來的三個包,又是油然而生出了自豪之情。
他外孫女及其家人,敢打總處第三隊長,還是最有可能成為龍吟太子的人。
隨後,龍老、雪挽歌跟著進入了人屠宮內。
“諸位——”
雪挽歌沉吟少頃,滿含期待地問道:“我可否,成為人屠宮的一員?”
這世上有許多人出嫁從夫,夫唱婦隨,哪怕是修行之人,懷孕生子後的修行多不如從前,一旦荒廢便很難撿起,大部分人隻能依附丈夫生存。
她與楚雲城和離之後,行遍山川,走過無間地獄。
後來,雖說回了北方本源一族,但終究不是歸家。
內部的爾虞我詐,明爭暗鬥。
外頭還要和執法總處等曲意逢迎。
她如浮萍,便隨海行,水至何處,她便在哪裡,隻求能做些對孩子好的事。
而現在,她許是這世上少數的,跟隨女兒融入新家的人。
她卻無悔。
她隻感榮幸。
血鬼一族此戰聞名,但想要真正的崛起、立錐,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她想陪著血鬼一族,用儘畢生之力,共同鑄高樓,讓小月的家,金碧堂皇。
“榮幸之至。”
慕傾凰帶著楚月、夜墨寒和家人們,對著雪挽歌淡淡一笑。
她們身為同一人的母親,便有著同一個夙願。
隻願女兒,長命無憂。
偏要在這世人談之色變的地獄和廢墟裡,一磚一瓦,一步一印,建造出新家,葉楚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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