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血鬼神,十位之數!
黃煙血霧輕遮月。
無數人在戰火之中大驚,而後便是無儘湧聚的貪婪和野心。
般若血鬼神的人數越多,可瓜分的就越多了。
而且,這些般若血鬼神,都是前期初階的境地,如海邊的小魚兒最是好捕捉,而不是深海的血鯊和藍月鯨。
“轟!”
“轟!”
風暴不休,源源不斷。
隻因三百萬的血傀小鬼如開閘決堤的洪水狂衝不出。
誓死一戰,不撤不退不往後!
就算是負隅頑抗,也能掙紮些許。
卿重霄仰頭看去老眼發紅流出了淚。
涕泗橫流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般若血鬼神……”
柳三千不敢去想象,這樣的一群下界之人,承受了怎樣的痛苦,才擁有了今日。
若非仙武七殺仙武兩大天的合力圍剿,給這些人三年五載的時間,必能進入諸天萬道混出一番模樣,甚至能在那萬道之巔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記載在諸天史供後世崇拜仰望。
“仔細想想也是。”柳三千欣慰著,欽佩著,笑著流淚。
他感慨萬千聲在顫,“下界共主的親人,又豈是沉默在流光海域之下的泛泛之輩。”
他們想登天!
他們能上天!
隻是這世道多險惡,堵他們的路。
卿重霄在柳三千的肩上衣料胡亂一通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誒。”
他歎道:“修羅地獄的血鬼人族,在永夜領域的月族禁區護過月族……”
柳三千一點即通。
越往上走,所見越不同。
月族的滅絕,和人性綻放的惡之花有著莫大的關係。
“還有一件事。”
卿重霄語重心長道:
“殿下也出現在了月族禁區,再加上殿下多加照拂楚姑娘,一係列的事讓七殺天對殿下有所不滿。”
“此番圍剿無間關的消息堵塞,上頭有意隱瞞,不告知殿下這邊。”
“但圍剿開始,又特意放出消息。”
“他們就是想看看殿下是否有二心,殿下是否和血鬼人族‘勾結’。”
“再加上七殺天內派係鬥爭諸多,殿下晉升速度過快,難免讓人眼紅欲想除之而後快。”
柳三千漸漸消化了卿重霄所說。
心緒,愈發的複雜。
沉甸甸如灌滿了海水,還有幾分被淹沒的窒息感。
“我們,能如何做?”
柳三千問。
三百萬的血傀小鬼,強撐不了多久。
卿重霄拿出了一個被黑布籠罩的光盤。
長指一點。
光霧籠罩二人,似若隱匿在塵世的喧囂之中無人能看見。
“殿下所留之物,內含神光,以備不時之需。”
卿重霄解釋道:“殿下說了,若無間口出事,拿出此物去相助。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助陣太難,隻能用麻袋裝走一個。”
他將氣力注入神光羅盤內,亮起了七星神光陣。
一道流星從陣法掠出,隨緣竄進了慕山河的顱腔。
卿重霄對著羅盤說:“夜尊殿下所托,請跟老朽去安全之地。”
慕山河聽到顱腔裡的聲音。
烽煙四起漫了臨淵關。
卿重霄焦灼不已繼而道:“以神識蓄力畫簡易七星陣,神光羅盤自能護你。”
“不了。”
慕山河道:“帶老朽的家人走吧,謝謝了。”
慕山河說罷,渾濁目光透著堅定。
他對天笑。
笑容無聲如若海納百川的溫和與浩瀚。
顱腔的元神之音,再傳遞到了神光羅盤。
老人說:“日後見到小楚,告訴她,好好修行,好好吃飯,人間百態,聚散離彆是常態,無需介懷。人生之路很長,長輩有長輩歸宿墳,子孫有子孫通達路,哪能壽與天齊百世同堂?有墨寒和小寶,有薇薇小離陪伴,老朽甚慰。”
柳三千、卿重霄聽聞老人淡然的語氣還有一絲豁達的笑意,無不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