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道月之光華撞出,精準對上,發出鏗鏘之音,直接碾碎了花辭玉的陣法。
“噗嗤。”花辭玉喉嚨的鮮血噴出唇齒成了傾灑的霧花。
陣法破碎之際,反噬的力量光圈一次次撞在自己的身上,臟腑破裂了好幾處。
他狼狽地摔倒在地,一身血腥。
玉冠破開隨風不知去了何處,滿頭纏灰的三千墨發垂下,如街邊破碗前的乞兒。
“怎麼可能……?”
“你是怎麼做到的?”
花辭玉愕然。
進入上古遺址前,葉楚月在錢玉瑤使出的孤星陣,分明不是什麼精妙絕倫或有山海之力的陣法。
才去了一趟上古遺址,陣法的力量就會提升到這個境界?
而這,亦是四周不可計數的修行者們心中所想。
“花辭玉。”
楚月雙足穩穩當當地落在塵土飛揚伴隨著鮮血的地上。
她一步一步,優雅而緩慢地走向了血泊中的男子。
一腳,踩在了花辭玉的臉龐。
楚月垂眸往下,輕歎了口氣,便道:“你真當本長老兩百多次斷骨,是斷著玩的?”
隻此一句,便叫人恍然大悟。
精神之力的根源,是為意誌力。
斷骨重組破陣之戰的意誌力,強大到絕對超乎了修行者的想象。
葉楚月她不僅是在破陣,更是在修行。
從她身上多流出的每一滴血,斷裂的每一塊骨頭,都會促使她的強大,成為她在戰場之間生死一線裡的勝算。
楚月抬腳,再落下。
這一次,更加用力。
足底,是從花辭玉七竅往外彌漫出的血色。
“花清清。”
楚月沉聲喊。
花清清傷心欲絕,生不如死。
她知曉阿兄不好,總歸會留有一絲渺然的希望。
而千不好萬不好,腦海裡再多想,都不如親眼目睹來得絕望。
花清清淚流滿麵掠了過來,兩手抱拳,頷首道:“清清在,但憑葉長老吩咐……”
“從今往後,你乃花家少主,在內在外,都應擔起花家重責,可能明白?”
“清清,定不辜負父母之命,長老所望!”花清清低頭,用儘力氣喊到麵紅耳赤。
陸家主遠遠望著,隻覺得葉楚月喧賓奪主,唇角扯開了笑。
花滿山卻知楚月的用心良苦。
讓他親手把這個孩子送去無邊的地獄,對於一個父親來說,太過於殘忍了。
如若孩子高興,要他一顆心臟又如何。
隻是花家的未來更重要,風鈴花陣更不能落入外人的手裡。
“索索……”
鐵甲撞擊之音響起。
便見黑甲軍,在首領李酬的率領之下到來。
楚月與之對視了眼。
靜默少頃。
李酬首領說道:“葉姑娘,那日有人私闖上古遺址外的囚車所在地,還驚動了囚車禁製,經過查證,正是花家三公子花辭玉私見了藍雪姬。而我的副將恰好聽到,是藍雪姬慫恿花三公子弑父的。”
“藍姑娘為何要弑父?”炎如墨憤然問道:“她毫無動機可言,李酬將軍,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望著鋃鐺入獄的藍雪姬,他的心急如焚,不比花辭玉差多少。
藍雪姬慘白的臉,恢複了點血色。
隻要花滿山不說出心臟有陣源,她就沒有動機,還能為自己辯駁。
她料定這花滿山不敢說!
“因為,風鈴花陣的陣源,就在我花滿山的心臟裡!”
花滿山沉聲說罷,無力地看向了一臉震驚的炎如墨,“炎家公子,你可滿意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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