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陸家主忙搖頭,“說馴龍之事,還為時過早,諸位隻能知曉有人馴服龍族,卻不知曉究竟是何人。”
雖是這般說著,唇角卻是止不住地往上揚。
錢康壽看在眼裡,就差當場給陸家主翻兩個大白眼。
隻恨自家的孩子,再是精心培養,天賦終究有限,始終比不上那一個陸佳人。
“陸家主謙遜了。”
錢康壽扯著唇角,可謂是皮笑肉不笑。
“進入遺址試煉的修行者,馴龍師屈指可數,有哪個能比得上佳人?”
高台上的旁人,都在接話,順道賀喜。
“陸府這算是雙喜臨門了,上古之龍既與玉京仙門有關,進入翠微山,豈不是易如反掌,無須再多等些時日。陸老兄,試煉結束可得好好擺酒一番,吾等都要去慶祝一二。”
陸家主喜氣洋洋,眉飛色舞的模樣難掩作為父親的驕傲自豪,“這是自然,到時府上給佳人擺慶功宴,在座的諸位可都不能缺席了。”
錢康壽眉峰輕抖,著實看不下去陸家主的春風得意馬蹄疾。
祖父輩的時候,錢、陸兩府在大炎城中雖說是平起平坐,錢家卻要壓其一頭。
日後隻怕會是陸府一家獨大,錢家要給他做低伏小。
思及此,錢康壽笑容生硬,心裡的酸味彌漫得更濃了。
“花家主,到時候,你可得帶上嫂夫人一同前來。”
陸家主落盞於桌,溫和淡然地笑道:“早年間,滿山老兄你也帶著花家在大炎城紮根過,葉楚月既是花家新上任的長老,不如就在我陸家舉行長老儀式吧。天下世家,都是一家,也是理所應當的。”
花滿山的臉色沉了沉。
花夫人皺緊眉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家主針對於葉楚月。
陸佳人的慶功宴,葉楚月同時舉辦長老儀式。
這豈不是把葉楚月當做笑話置於人前作為玩樂麼?
“不了——”
花滿山麵色嚴肅地拒絕。
陸家主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花老兄莫不是還在為當年之事而置氣?”
當年花家在大炎城內已非往常的如日中天了。
有過一段下坡的日子。
後被逼得舉家遷離了大炎城。
這其中,陸家主功不可沒。
陳年往事,早已沒幾個人記得起因。
隻知花家出城的那會兒,是冬天。
大炎城下了十餘年來最大的一場雪。
後因獻祭風鈴花陣修補界麵壓製而成戰神的花家長子、次子,彼時還隻是名不見傳的幼年時期。
花家能夠得以再次壯大,便是因兩位公子的陣法天賦,都驚動了上界之尊和執法隊的人。
隻可惜的是——
兩位公子隕落之後,花家雖受人尊敬,一時也名聲大噪,卻也是每況愈下。
花家,再難出天才。
若無後浪,必將枯竭,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花滿山深諳此理,憂心內外。
“花老兄,早年之事,閻羅判官也難斷是非,何必一直放在心上。”
陸家主直接堵了花滿山的後路,“就這麼說定了,你我兩家,一笑泯恩仇,到時候就讓陸家舉辦長老儀式。”
“陸家主!”
花夫人站了起來。
葉楚月於花家有再造之恩,她自不會讓陸家主有可乘之機去羞辱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