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通體晶瑩,龍鱗折射的光,照耀在陸佳人的眼的麵龐,有著極強的壓迫感,仿若是謫仙人和墮魔者的結合體。
陸靑陰狠地看了眼楚月。
前仇舊恨,所有的賬湧上頭顱。
憤怒滔天的他,恨不得立刻和葉楚月宣戰,傾陸家全族之力,也要此人不得好死。
他陸靑,自小到大,從來沒栽過跟頭,受過這般大的委屈。
而這些,都是拜葉楚月所賜。
心中痛恨難耐,都已經無法站立在原地,巴不得去到大姐麵前訴說連日來的屈辱,還要控訴陸猛胳膊肘往外拐為了不三不四之人還要和父親斷絕關係不相往來。
陣光烈烈。
囚車血腥。
熾烈的日光下,炙熱無比的藍雪姬,看到了陸靑的憤恨,唇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陸靑作為秦家軍的關係戶,原是因為太過於年輕,隻在秦家軍內走個過場,曆練半年。
那日——
秦軸軸派陸靑去花自憐閣打家劫舍,吆喝恐嚇,原也是她事先側麵指點的功勞。
為的,就是陸家和葉楚月,勢不兩立,宛若水火不相容。
最後,成為不死不休,跗骨之蛆般的仇恨。
如今看來,她的傑作,略有成效。
陸佳人出現的霎時,直接看向了陸猛。
陸猛下意識地低著頭,一言不發如被血脈壓製。
“陸猛,你出息了。”
陸佳人眸光冷冽,嗤笑:“爹不該把你的琴給封了,你不該玩刀,應當繼續玩你的琴去彈出風塵之音。”
琴道,乃是陸猛的啟蒙道法。
他雖生來強壯魁梧,但有一顆繞指柔的心。
喜歡作詞。
對月吟詩。
在初雪的日子裡,彈奏出動人的天籟之音。
陸猛的琴音,過於柔和,被陸家主禁止修習,逼迫他去修煉刀法。
“蠻橫王霸的刀法,才是男人該具備的,而不是賣弄風騷的琴音。你若彈出殺音,便也罷了,春風秋月的琴音,是風塵之地才該有的東西。你是陸家的兒子,不是風塵裡的娼婦。”
哪怕過去很多年,垂垂老矣拄拐楊柳樹下,陸猛也絕不會忘記父親當年所說的暴戾狠話。
從那以後,陸猛不能再碰琴,隻有刀法練得血肉翻開,過了父親和阿姐的那一關,才能遠觀一下自己的琴。
直到他跟在葉楚月的身邊,父親忍無可忍,把琴砸毀了。
陸猛雙手握拳,眼睛通紅。
他自小的刀法,是眼前這位阿姐教的。
“陸猛,我作為長姐,有責任,有重擔。我給你機會,從現在起,當眾發誓,遠離該遠離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再回陸家,你還是我的弟弟。”陸佳人冷聲道。
楚月擰了擰眉。
陸猛之事,放在洪荒三界,不管哪一界,都屬於離經叛道不容於世的性質。
她還是不願陸猛難做。
且不論何時,都把陸猛當成自己人。
“陸……”
“抱歉,長姐,我不適合陸家。”
陸猛直截了當道:“君子堂主,一諾既出,駟馬難追。我不想做背信棄義的小人,也不遠做虛偽假義的偽君子。”
他陸猛,一言九鼎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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