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之力翻湧而動,穿過人群如織的熱鬨長街。
花家眾人聞言,俱都循聲望去,隻看到鮮豔又熾烈的一抹紅。
陸家主和趙伯的心臟,則在頃刻間就沉了下去。
“葉楚月!”
修行者們當即反應過來,厲聲質問:
“那日紫陽街,趙鋪主死於你的麵前,你目睹了一切,如今這又是要做什麼?”
“花家出了兩位戰神不假,難道家中出了戰神,就可以做儘十惡不赦之事嗎?”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花家若不賠錢,難出此街。”
沸沸揚揚的話語聲,交織在了一處,聽起來高昂憤懣又有節奏感。
楚月淡漠如初,神色泰然,眸光清冽地掃視了一圈。
遊走過陸家主和趙伯身上的時候,稍稍一頓。
兩人心下微凝,頗為做賊心虛,腦袋直冒冷汗。
楚月收回視線,帶著人邁開修長的腿,踏步走到了花家馬車的前方,隔著精致的珠玉簾,作揖問道:“花家前輩,可有遭受驚嚇?”
“姑娘放心,我等無恙事。”
“那便好。”
楚月淺淺一笑。
她並未讓秦軸軸立刻揭露出藍雪姬,目的也是為了引蛇出洞。
如若藍雪姬的背後,有實力高強者出謀劃策,目的直指風鈴花陣。
那麼,定會殺人滅口下黑手,為了一勞永逸,永絕後患,定要秦軸軸死於牢內。
奈何楚月的人和黑甲軍首領李酬幫忙守株待兔很久,都沒見背後之人出手。
“葉楚月,眾目睽睽之下,青天白日裡,你如此偏袒花家,不顧無辜平民之死活,是何居心?!”
有個背著重劍的中年女子,雙目淩厲,氣勢十足,沉聲喝問。
楚月回過頭來,冷淡地道:“趙鋪主用生命拿出的證據,是指證藍雪姬的,而不是花家的,花辭玉所說的話,能夠作為花家的證詞嗎?無辜平民之死活自然要顧全,但戰神世家,生來就要流血從而不得好死嗎?”
花家跟來的陣法師,心中頗為動容。
花辭鏡、花辭樹兩位還活著的時候,花家如日中天,何人敢欺。
以身祭陣,亡於界麵壓製,花家得到兩個戰神稱號和功勳的那段時日,確實遭受尊敬。
然,久而久之,消耗過往底蘊,再無人才,就隻會如同盛放的花兒在寒冬逐步凋零。
進入大炎城的日子,是花家最難熬的。
近乎無人相信花家的清白。
換而言之。
就算大多數人知曉花家是清白的,也不願意站出來有所仁慈。
花家安然的話,他們貪婪之錢財,天玄丹之窟窿,又要從何處去填補呢?
“葉楚月,你想要說什麼?”
“葉某想要說的是,雷刑台的秦軸軸,大炎城秦家軍前任首領,已經承認,賭台之局的罪魁禍首乃是藍雪姬。花辭玉,不過是出來為藍雪姬的罪行擋刀罷了。”
“………”
熱鬨喧囂的長街,幾乎在一瞬之間就已死寂一片。
眾人麵麵相覷,張了張嘴卻道不出話來。
陸家主左側胸膛內的心臟猛然撞動,連忙道:
“若是藍雪姬的話,秦軸軸何故先前不說?這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