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老弟不在,代老弟教訓了兩下。”界主說得的風輕雲淡。
大炎城主快把後槽牙咬碎。
他就知道。
當年那一局棋,這小心眼的界主記恨至今。
“能得界主教訓,是這小子幾世修來的福分。”
大炎城主低頭頷首,恭恭敬敬,腦子裡尋思著該日若能讓炎如墨娶了渺然公主,方才能消氣。
界主淡漠地掃向了那囚車上的血衣老者。
“通天山域的事,解決了?”界主漫不經心地問道。
“通天山域逃竄的人,都已經擒回,隻剩下獨臂侯,下落不明,正在徹查之中。”
雲都王接過了話茬,“此次事情的起因,吾等已經查明,乃是這周狂人作亂造孽。”
大炎城主還要說話,見大炎城主安然無恙地站在麵前,疑惑地問:“界主身子可是好了些?”
先前要去通天山域之時,界主應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奈何界主又要閉關,又是身體不行,便留在界天宮休養生息。
聽得大炎城主的話,其餘幾人,紛紛狐疑地看向界主。
“咳——”
界主以拳抵唇,輕咳了幾聲,“當年留下的舊傷,傷及根本,此次平定通天山域之亂,未能和諸位並肩作戰,實乃本座之遺憾。”
楚月嘴角猛地抽搐了好幾下。
這界主,未免有些,不靠譜?
“界主。”
大炎城主神色凝重嚴肅地說:“周狂人的體內,發現了血煞之氣,須得放入上古之牢焚化。”
“上古遺址將開,便趁此機會,把他送進上古之牢吧。”界主負手而立,淡掃牢籠裡的周狂人。
囚車前行。
周狂人的血往下滴落。
他耷拉著頭,充血的視線,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周孤鴻。
還看到了一雙好看的金眸。
他低聲笑。
“好久,沒見到這麼純正的仙神之氣了。”
押解周狂人的侍衛聽到這話,下意識低頭去看。
望見楚月,怔了怔。
那金眸,毫無仙神之氣,平平無奇罷了。
倒不如在楚南音的身上,這個世上還能多一個行仙神之道的人,為人族爭光,說不定來日還能踏過萬道之門去往諸天界。
周狂人察覺到侍衛的嘲笑,搖了搖頭,目光憐憫地看向這些人。
肉眼凡胎隻能看世俗。
靈魂和心,才可窺大道。
世人不懂遠方巍峨恢弘的山,隻曉得眼前的蠅頭小利和淺薄。
洪荒三界,諸天萬道,見慣了半神高座廟宇,便不知曉真神藏在泥濘,若非開花結果,又怎能看到?
“等等。”
他發出沙啞的聲音。
侍衛停下。
大炎城主幾人對視了眼。
包括大炎城內圍觀的百姓們,都潛意識地看向了周孤鴻。
或許,是父子之間,要做最後的告彆。
“說——”
大炎城主道。
周狂人低頭看向楚月,頭發紅白混亂,灑脫地笑問:“女娃娃,有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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