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君不語,眸光發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腳踏實地,比什麼都好,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往往是摔得粉身碎骨。你們想做什麼,我不阻攔,但事關賭之一事,但凡沾染,若要善後,我自是作壁上觀,絕不參與任何咎由自取玩火自焚的事。”
幼年時,她親眼目睹過,走進賭坊的人,是有多麼的麵目猙獰。
隻想坐享其成,為此,賣妻送女者數不勝數。
輕者傾家蕩產。
重者家破人亡。
雲子君深吸了口氣,臨行前,多看了眼角落裡的夏時歡,眉頭緊緊地蹙起。
夏時歡不管走到何處,身旁四周都是空蕩蕩的,人人避之如瘟神。
“這夏時歡,倒也是個奇人。”青年說道:“她在伶仃國那樣瘴毒彌漫的地方,還能在這個年紀修煉到歸墟境。”
“比起她曾經的天賦造詣,現在的她,弱多了。”
雲子君淡漠地說完,便收回了眼神,風輕雲淡地邁步走向廣場外,在無上殿內較為奢侈輝煌的樓閣裡休憩。
回到樓閣之後,跟在她身旁的人,都已躡手躡腳的離開,無不是前往紫陽街。
那側,許予安慰道:“葉師妹,莫要灰心,歸墟丹,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楚月扯著唇,牽強地笑了笑。
四長老瞪了眼許予,“沒看到她不大高興嗎,少說點。”
許予抿緊唇部,默然不語。
眾人大氣不敢出一個,跟在楚月的身邊離開無上殿。
路過大殿門前的守衛身旁時,守衛便關懷備至地問道:“葉姑娘,今日的情況如何?”
楚月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說話,精神萎靡地往外走。
兩名守衛興奮不已,喜上眉梢,意識到了彼此的過分,俱都忍耐住這份驚喜。
聚集在殿門前密如山海的修行者們,一個個的,俱都如過年般喜氣洋洋的高興,都去賭台那裡拿錢。
這讓旁觀猶豫不敢下注的人紅了眼睛。
有錢的掏錢。
沒錢的借錢。
大炎城東側,烈風錢莊裡排滿了人。
藍雪姬幽幽地望著這一幕,目光薄涼如水。
“雪姬小姐,好本事。”
秦首領為她倒了一杯酒,“烈風錢莊背後神秘莫測的三把手,竟然是雪姬小姐,雪姬小姐這一手棋下的當真是妙,秦某欽佩之。雪姬小姐的胸襟謀略,非尋常人可比,那葉楚月隻會些投機取巧上不得台麵的小聰明,幸得上天眷顧才沒死在無間地獄,哪能和你相提並論。”
烈風錢莊的莊主,是大炎城主的次子。
副莊主乃是大焱陸家,
至於三把手,無人知。
但誰都不會想到,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藍雪姬。
轉念一想,卻也能明白。
前些年,大炎城主的次子,對藍雪姬一見鐘情。
明知藍雪姬有未婚夫,還控製不住地愛慕。
為此,鬨得沸沸揚揚,讓大炎城主麵上無光。
大炎城主一怒之下痛打兒子關了禁閉。
從那以後,二公子再出來,便失去了對藍雪姬的愛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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