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是楚雲城的兒子?”
段清歡震驚喊道。
震驚的又何止是她一人。
柳霓裳愕然過後,翻湧起了滔天之怒:“大楚家主殺子,不配為人,忘憂城試煉,不惜鋃鐺下獄,那大楚長子楚尊還要來追殺葉師弟,若非太上長老及時出現,如今葉師弟怕是已經死無全屍了。好一個大楚,好一個楚雲城,怎堪為上界大楚之家主?!”
星雲宗的弟子們,俱都是同仇敵愾。
他們,忘記了身份地位的差彆,隻知少宗主受了天大的委屈。
雲芸眸光顫動,張了張嘴,頗為不解地看向了楚月。
如若阿兄是大楚的兒子,那還是她的阿兄嗎?
她的心,猛地一疼,但被更大的憤然所傾蓋。
楚老爺子見明月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便也不再偽裝,負手而立,往前踏出幾步,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楚月,冷笑:
“你一介卑賤之身,豈敢當我大楚的孩子,人為螻蟻,當有自知之明,你能從挽歌的腹部出來,乃是你三生有幸,又豈敢奢望太多?你與南音,是天囊之彆,是雲泥之差,縱然養豬養狗,都比你好。”
若非道出楚月魔體的身份會影響大楚,他恨不得立即說出,讓執法隊把葉楚月送上斷骨台,將她一身反骨給一根根地抽掉!
楚雲城道:“金瞳,是母胎所帶,非你之物,是你母親孕育而出,當配南音之身,而非是你!”
楚世訣、楚時修等人紛紛斥責。
“諸位——”
楚老爺子手執煙袋向四方抱拳,“實在是不好意思,大楚有家事要處理,自當清理門戶,這大喜的日子,實不該叨擾諸位的興致,奈何這孽障天生反骨卑賤之軀,不知好歹,葉楚月,你可,知——錯?!”
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宛若洪鐘敲響,震徹出去,激起海浪翻滾直奔天。
整座流光海域,都翻起了激烈的浪花。
五光十色的氣力,交雜於天。
老人淩空打出一掌。
宛若佛祖的巨掌,自雲中而來。
如一座巍峨巨山,壓向了少年。
夜墨寒瞬間抬手——
而就在這時,一縷清風羅織著雪花而來,輕柔間,吹散巨掌的光影。
夜墨寒手掌凝滯。
“今日,誰敢,動我的孩子?!”
楚月聽到這話,循聲看了過去。
海邊的儘頭,出現了兩道身影,都是赤足之人。
青年僧人的麵部還有一道蜿蜒深刻的傷口,是在忘憂城被她所砍。
楚淩身穿百家衣,滿身傷,目光含淚,絕望地看著父兄。
雪挽歌白裙染血,雙手凝結本源光印,清雪微風常伴她身,本源之氣異常的充沛,眼眸黝黑而堅定地注視著大楚。
楚南音等人望見母親,眉頭緊緊地蹙起,俱是難以置信,心如刀絞。
“母親,她妄想用心法殺我。”南音紅著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