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聞言,驀地抬眸,詫異地望著薑君。
薑君所說,一字一句都是她的雄心壯誌,是她心之所向!
“你便是那個千星小天才?”薑君又問。
“是!葉某正是那個突破千星武神境打破武道規則還有點小帥的天才!”
少年拱手朗聲回道,其音之嘹亮,驚了滿天神佛,不少人便如卿重霄那般嘴巴張得可塞鵝蛋了。
饒是平淡如薑君,亦在某個瞬間,有那麼些許的呆滯,臉上細微的表情,忽然就凝固住了,旋即啞然失笑,“不僅天才,還很有趣,心有鴻鵠誌,不失少年氣,相信日後要不了多久,便能在上界的修行道上,看見小帥的身影了。”
“借君主吉言,但願葉某餘生乘風破浪,直奔天梯。”
楚月作揖道。
“嗯,繼續傳承吧。”
薑君再揮手,一陣溫暖如春柔軟似絲綢的風,便將少年和顏莯送回了星雲宗。
臨走前,少年路過七殺天的時候,朝著夜墨寒和兩個老頭兒,搖了搖扇,眨了眨一邊的眼睛。
登時,便見三臉呆滯,俱如石化。
宗門廣場。
鶴皇倉皇而來,跌跌撞撞,紅著眼睛去找尋顏莯的身影。
“阿莯……”
顏莯回頭看向他,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鶴皇一步一步,走向了她。
“我錯了。”
他跪在地上,將一把刀遞給了顏暮,“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不該誤會你,誤會我們的感情。”
“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鶴皇的聲音發顫到近乎在哀求,仰頭看向顏莯的眼睛裡,充滿了渴望期冀。
他盼回到從前初見時,春山如黛,訴說情意。
顏莯接過了刀,毫不猶豫地揮刀斬下。
第一刀,斬在鶴皇的左臂。
第二刀,是右臂。
“啊啊。”鶴皇痛吼。
第三四刀落下,鶴皇儼然失了雙腿。
“你斷我雙腿,我廢你四肢是應該的。”
“藍衡,孰是孰非,錯與不錯,不重要。”
“我的心裡從未有過你,隻是年少不知世上的天高地厚,錯以為是情愛罷了。”
“你不該來我麵前跪地認錯,你該嘗一嘗我吃過的苦,我走過的路。”
說罷,嘴角咧開了一抹笑,又道:“如若你是來祝福我和平生的新婚,我很歡迎。”
鶴皇麵色慘白,滿頭大汗,幾乎要暈厥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樂於助人的葉少宗主,立即給藍衡喂了個丹藥,還悄然用神農之力治愈著藍衡,叫藍衡保持著時刻的清醒,能夠清晰感知到四肢斷口處傳來的痛感。
楚月給了卿若水一個眼神。
卿若水便走上前去,囚著藍衡離開。
離開縱失四肢,痛意不減,卻還是乞求地看向顏莯。
“阿莯,你高興了嗎?”他虛弱地問。
若能高興,把他千刀萬剮卻又何妨?
而在藍衡被帶走的前一刻,隻看到顏莯雙手結印,洗滌蒸發了滿地的血泊,麵無表情地道:“肮臟的鮮血,不該玷汙了聖潔的宗門。”
那一刻,藍衡萬念俱灰,雙眼空洞,心裡的痛,精神的扭曲,比失去四肢還要痛上千千萬萬倍!
而在世人驚於顏莯之功德時,傳承亦在繼續,送到了海神界的各個角落!
像是千絲萬縷的風,去往四季,去往地北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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