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說吧,又怎麼了?餓了?小八不是把你喂飽了?”
“心魔。”炎主說。
提到心魔,少年可就來興趣了,“心魔如何了?”
“心魔要走。”炎主鬱悶地說。
他感覺到了。
他體內的心魔,非但沒有蠶食他意誌和臟腑的跡象,還有種要遁走的衝動。
炎主見狀,隻好耗儘精神之力去束縛住心魔。
楚月:“………”她活了三次,還是頭一回見這麼稀奇古怪的事。
在這個世上,竟然有已經誕生的心魔想要自我毀滅。
而還有人要千方百計地留住心魔。
難怪炎主越吃越多,感情是把精力都都放在了控製心魔上。
“為何不想讓心魔離開?”楚月問道:“為何非要在痛苦之中?”
像炎主這樣的人,若認真修煉,是她快馬加鞭都趕不上的。
“痛苦,才會讓人愉悅。”炎主微笑,眼裡似若有破碎的光。
少年緊盯著炎主的眼眸看,有一瞬的顫動。
仿佛……
看見了曾經的葉無邪。
她的阿兄。
從前,哥哥也是這樣,在極致的痛苦當中,找到極端的快樂。
而正是這種不讓人理解的血色快樂,支撐著葉無邪度過了那段煎熬且艱難地日子。
少年看著眼前的炎主,心底裡柔和了許多。
“炎兄。”
“做咩?”
“把心魔留下來吧。”
少年說罷,手執魔鐮,在炎主的眉心割裂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血液沿著魔鐮彎刃往下流。
無窮無儘的魔氣,順著魔鐮自炎主血月般的眉間傷口,竄了進去。
魔氣像是釣者的魚餌,把炎主的身體當成了河水,勾引著喪失鬥誌的心魔,再度死灰複燃,撕裂,啃咬,衝擊炎主的一切。
讓常人談之色變的痛苦,卻讓炎主笑得像是個吃到了糖的小孩。
“葉楚月。”
“?”
“謝謝。”
“。”
少年一時啞然,望著炎主許久,咧開嘴笑,“十萬高級玄石。”
“………”炎主沉默了會兒,傷心地背過身去,身後傳來了少年的聲音,“五萬也行。”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又在炎主的傷口上,肆無忌憚地撒了一把鹽。
楚月見炎主鬨小性子離開,聳了聳肩,古人常言親兄弟尚且要明算賬,這說明她把炎主當成了自己人。
這會兒,段清歡、屠薇薇等人都來了練功房。
趙浮沉道:“諸神之日降臨,會有萬道傳承,傳承衍生前,上界之尊會用仙器星羅盤,找到最適合的傳承之地。”
諸神之日,說是一日,實際上是整整三日的時間。
也就是說,第三日的子夜,上界之尊們,便會離開海神界。
這算是整個界麵,一年一度的盛會了,更是武道文明和傳承互相碰撞出的熾盛之光。
“今日諸神會衍生出傳承,傍晚時分,星羅盤挑選出傳承之地,然後被傳承選中的人,前往傳承之地,與諸神共同赴會,得到屬於自己的機緣造化。”
楚月聞言,薄涼冷淡的眸戲謔地看向了漫天的“假神”。
這些上界之尊來海神界,無非是從雕塑裡收取掉海神界武者們的氣運,並占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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