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
四下靜默如斯。
死一般的沉寂。
天鸞聖主看向少年的眼神,多了一絲深意。
“你能證明?”鶴皇問:“你拿什麼證明?比試正在進行,若是再耽誤時間,休怪本皇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威壓四方。
真元境之威,猶若千百座高山,壓向了少年脆弱的頭蓋骨。
卻見此時,左天猛、許予在內的星雲宗人,俱都出手,共同抵禦鶴皇的威壓。
左天猛踏步走來到了楚月的麵前,隻看了一眼,也不多問,直接望向了鶴皇。
“鶴皇,你掌管白鶴洲幾萬載,萬宗大比年年都由你來主持。”
“今日來白鶴洲的看客,不僅有菩提之地的修行者,更有許多貴客遠道而來。”
“海神界內,世人知我菩提之地一片祥和,因而有和平的稱號。”
“也知我菩提萬宗,都是禮儀宗門。”
“你適才的所為,豈不是在告訴世人,菩提萬宗,毫無規矩可言?”
“所謂禮儀,都是個笑話?”
左天猛負手而立,直麵鶴皇的怒火。
楚月望著左天猛的背影,好似看到了遠在地獄的父親,和陰陽兩隔的師父。
“左天猛,你什麼意思?”鶴皇冷喝。
“左某彆無他意,就一個要求,讓我宗弟子把證據呈現於人前。”
鶴皇聞言,嗤笑了一聲。
“若她不能證明周玉壓境,若她隻是當下不平衡,為她擔保的左宗主你,可否入鬼塔受罰?”
“若如鶴皇所說,我甘願入鬼塔。”
左天猛直截了當地道:“還是那一句話,讓我宗弟子,呈出赤羽宗周玉壓境的證據!”
身後的少年依舊微笑著,風吹入眼裡,熱了幾分。
這一份熱,從眼底,直抵心口。
乃至於整個胸腔都是暖洋洋的。
楚月不禁想。
她生來就是焚世天罡魔體。
她生了死,死了又生。
她經曆無數次的破碎,從骨頭到靈魂。
一次次往返地獄的不幸,方才有了今生的何其有幸!
左天猛回答入鬼塔時甚至不見半分猶豫。
作為星雲宗主,他毫不猶豫的相信著自己選出的少宗主。
“宗主。”楚月喊了聲。
左天猛回頭看來,許是怕嚇到了少年,冷酷的臉,多了一絲柔和,“彆怕,有宗主。”
“好。”楚月唇角的笑容更深。
“葉楚月,把你的證據拿出來吧。”
鶴皇隻得這樣說。
“且慢。”天鸞聖主的手中正盤著兩顆碩大滾圓的琉璃石,笑望著楚月,“葉弟子,青天白日下,莫要疑神疑鬼的,左宗主也說了,貴客們遠道而來,隻為看萬宗弟子的百花齊放,莫要浪費時間。”
“赤羽宗周玉壓境半步歸墟,不符合大比的條件,弟子是合理訴求。”楚月回道。
白鷺聖主點頭,“確實合理。”
“好。”天鸞聖主再道:“就當她周玉是壓境,那本聖主問你,葉楚月,萬宗律法,菩提祖訓,大比之規則,有哪一條,哪一道,說明了壓境半步歸墟的人,不可參加大比?”
“曆屆壓境之人,一旦被發現,就是踢出大比,且終生不得參與萬宗大比。”星雲宗大長老道。
“每一年大比,都有當下的規矩,人要與時俱進,而非固步自封,這樣,不好。”
天鸞聖主笑容和善,“隻要沒有律法祖訓和既定的規矩,就說明,縱然壓境,也無大錯。好了,此事到此為止,比試,繼續!”
“嘭!”
鐵棍,撞再次打向了段清歡。
楚月眼睛深紅地望著天鸞聖主。
“葉弟子,退下休息吧,稍後還有你的戰鬥,你得養精蓄銳,好好備戰了。”天鸞聖主說得不痛不癢。
“嘭!”又一聲鐵棍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