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雷滅金陣台,瞬間覆蓋了青蓮廣場。
宛若凋零的國度,隻有大敗將至的淒涼。
就連空氣裡,都是淡淡的血腥味。
楚月緊縮著眼眸驟然看向了這一方搖搖欲墜的陣台,眉峰微蹙了蹙。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討厭血腥味的人。
相反。
鮮血的味道,能刺激到她血液裡流動的戰意。
就像一把燎原之火。
然而,不知為何,她聞到陣台裡的血腥味,會有略微的不適感。
十大宗門的人,都在集結百名弟子進入武雷滅金陣台。
集結完的宗門,前往陣台前,都會對著女尊雕塑祈禱。
在白鶴洲,女尊雕塑,象征著純潔而美好的祝福。
宗門弟子陸陸續續進入滅金陣台。
天鸞聖主等人,看向了星雲宗區域。
“啪嗒。”
少年搖開折扇,帶著趙浮沉、段清歡等百餘人,踏步進入陣台。
“星雲宗,何故麵對女尊雕塑而不祈禱呢?”鶴皇問道。
“葉某為人,隻信奉一句話:富貴榮華自有己定、天定,除此之外,彆無所定。”
楚月緩緩地抬起眼簾,笑望著鶴皇,“更何況,鶴皇作為白鶴洲之主,神通廣大,難道不知曉忘憂城內,她青蓮女尊的長兄,要拿走我的命,我在女尊雕塑麵前祈禱,倒不如割脖子下地獄去跟閻羅王祈禱來得實在。鶴皇大人,您說,是嗎?”
鶴皇半眯起眼睛,眸色冷戾地注視著楚月。
殺氣,驟然而起——
隨即戲謔道:“你倒是膽子大,敢得罪大楚,難道不知諸神之日將至?”
“大人謬讚。”少年笑吟吟道。
鶴皇嗤笑了聲,不再說話。
薛嬋兒看著少年的眼睛,卻浮起了幾分欣賞之色,和近乎失控的獨占欲。
“顏公主。”鶴皇伸出手,握住了顏暮密密麻麻都是傷痕的小手,湊近了些,低聲說:“這位葉弟子,與你的段郎比起來,如何?”
顏暮用了用力,難以把自己的手拽回來。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鶴皇,一寸寸地靠近男人的側臉。
鶴皇望著近距離的她,微微一怔,胸腔裡的心臟跳動聲,直達耳膜。
顏暮的唇畔,碰到了他的耳廓。
呼吸聲,一下一下輕打在他的側臉。
溫熱的觸感,宛若電流般,酥酥麻麻的傳遍了鶴皇的全身。
最後停留在了心臟,怦然不止。
這一刻。
他想。
這麼多年的糾葛,許是可以放到一邊。
隻要她乖,便能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嘶!”
驀地。
鶴皇發出了倒抽冷氣的聲音。
隻見顏暮一口咬住了鶴皇的耳朵。
微尖的牙齒,破開了耳上的皮肉,割裂著軟骨。
血腥味彌漫在顏暮的唇齒間。
鶴皇吃痛地扯開了她,卻見她滿嘴鮮血的對著她笑,並且拿出帕子跟擦臟東西似得去擦鶴皇碰過的手,而這一幕,正深深地刺激著鶴皇的眼睛。
“顏暮,你找死。”鶴後起身,就要伸出手去打顏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