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境?”楚月淡聲低語。
星雲宗內,武神境弟子這一批人,以大師兄趙浮沉為首。
而歸墟境的弟子,又以姬如雪為尊。
真元境的弟子,除了從忘憂城歸來時在召集廣場上匆匆一瞥,便無過多的接觸。
“我知道了。”楚月淺笑,“謝了,左師姐。”
為表感謝,鄭重地拍了拍左婕妤的肩膀,便坦蕩蕩的走進了會議大廳。
左婕妤站在原地吹著夾雪的寒風立了許久。
最後,低下頭來,神情恍惚的愣了會兒,才抬起手輕撫過少年拍過的肩膀,緊抿起了唇瓣。
亦是如地上冷白的積雪那樣,將心中炙熱,深沉的悸動掩埋。
君子求愛,慕之有道。
師弟既已歸屬,縱然不符合世人所想,亦不可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實為不齒。
……
會議大廳內,大部分長老都聚集在此。
還有好幾位真元境的弟子。
“楚寶,快來。”
左天猛招了招手,“給你介紹下,通天樓內有三千歸墟境弟子,被稱之為星雲八部。真元境的弟子,則被稱之為定海三部。”
定海三部的弟子,修為們俱都突破了真元境。
若說三千歸墟境是星雲宗中流砥柱的話,那麼三部弟子,則是星雲宗真正的定海神針。
“這位是二階真元境,你江臣師兄。”
江晨身穿定海三部弟子獨有的紅袍,佩戴著協會頒發的真元勳章。
隻有突破了歸墟境及以上的弟子,宗門協會才會頒發相對應的勳章。
“師弟葉楚月,見過江師兄。”少年施施然的行禮,言語從容到那叫個信手拈來。
江臣麵無表情,神色冷峻,大馬金刀的坐著,隻稍稍點頭作為回應。
左天猛又接著介紹——
“柳霓裳,你柳師姐。”
“許予,許師兄。”
“……”
楚月有條不紊地一一行禮。
唯獨給許予作揖的時候,許予並未立刻回應。
“許予?”左天猛皺眉。
許予紅袍著身,眉見一點朱砂,略微停頓,才微笑道:“葉師弟在忘憂城為宗門爭光,何必行此虛無的禮數。”
“禮數虛無,人心有道。”少年自若地笑:“人族始於混沌,起於洪荒,巔峰於人皇,後有禮儀之族的著稱。吾輩禮儀人也,是代代相傳的積累,若有片刻的爭光,就能忽視禮數,那多爭光幾次,豈非要欺祖忘典了?”
大長老捋著胡須點頭讚賞道:
“說的不錯,許予,你初次接觸,並不清楚,小楚她是禮儀人也。”
“弟子不敢。”許予冷聲道:“隻是弟子聽聞,菩提萬宗對我宗的新規多有不滿,而這新規,是葉弟子提起來的。”
所謂的新規,就是為奴為婢者也有人權。
隨著許予的話語聲落,就見會議大廳的氛圍,比這年的冬天還要凝固,似要到了冰點。
“啪嗒”一聲。
少年搖開了折扇,笑吟吟,脆生生地道:“確實是師弟我提起來的,許師兄不必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師弟我啊,一向做好事不留名,低調,低調。”
這一番話道出來,簡直雷得眾人那叫個呆若木雞,再是聰慧的人,這會兒腦袋都轉不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