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好疼啊。”
少年揚起了臉,紅著眼睛笑著說。
夜墨寒看見,光在少年的眸底破碎。
他的心跟著疼。
撕裂般的疼。
“不疼了,不疼了。”夜墨寒用哄小孩般的語氣說。
他緊擁著心愛的她。
楚月撲在他的懷裡,一雙手緊攥著男人的衣裳,雙肩瘋狂地抖動,淚水怎麼都控製不住地往外流出。
疼。
疼死了。
從未有這般疼過。
就算骨頭破碎,血水流乾,身體崩壞,都不疼。
抱枕。
我好疼啊。
好疼。
她的心在泣血。
忍耐多時,終是控製不住。
周圍的眾人,正沉浸於勝利的喜悅,卻是怔愣住了。
於星雲宗來說,他們見過各種各樣的葉師弟,唯獨沒見過這樣傷心欲絕的少年。
印象裡,少年是扛下十萬淬魂鞭都能邪佞一笑,麵對通天強者都敢長刀指天怒斥大楚的狂妄人。
她有鋼筋鐵骨。
她是百戰不殆的王。
唯獨不是個知道疼,會流淚的正常人。
小寶的腳下用氣力彙聚成台,把他墊高了不少。
“呼,呼。”
他握住了母親的手,輕輕地吹了幾下,學著父親的口吻,用頗為稚嫩的語氣說:“寶寶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哦。”
孩子的聲音,最是暖人心。
像一股清風,吹走了少年此刻的悲痛。
她滿麵淚水,卻是溫柔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小寶的頭部,低聲道:“我是不該。”
“有何不該的?”小寶睜大了紫色的眸子,疑惑地問:“不該哭嗎?我跟你說哦,我娘親曾經跟我過,男子漢大丈夫,什麼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隻要傷心了,都是會落淚的。”
楚月唇邊的笑容,愈發濃鬱。
她的寶寶,用她的話,來教育她,讓她柔軟,使她溫暖。
左天猛瞅了瞅夜墨寒,又看了看楚月,最後在心中下了結論。
看來,這兩個男人之間,他家少年要“瘦弱”些。
左天猛長歎了一口氣,愁得眉頭都在打死結。
看看自家少年見到夫婿時不爭氣的樣子。
哼。
而至於其他人,譬如雲芸,立即在小本子寫下:
阿兄的崩潰,隻給真嫂子。
楚月情緒鎮定下來之後,決定陪夜墨寒在月族禁區多待三日。
三日後,禁區之門才會關上。
人可以崩潰,可以泣不成聲,但徹底的崩潰之後,得轉化為更強的堅定!
而非一生都在自怨自艾裡循環,輪回,在將死前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卻是為時晚矣。
……
上界。
各大勢力派出了最好的藥師去醫治華山老君等人。
縱然能保住命,但被炸毀掉的地方,卻是無法醫好了。
一輩子,都隻能這樣。
身上永遠都留有被神光炸毀的印記。
治療完畢的他們,再次開了一次會議。
失去雙手的琴女恨得牙癢癢,“好在,月族徹底亡了,那十個血鬼和那群人,都死掉了。”
這是他們僅存的慰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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