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瞪大到滾圓的眼睛,俱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天驕山。
隻見大火彌漫的山巔,濃烈而張揚的少年朝他們招了招手,那熱情的模樣叫人深感親切。
左宗主:“……”忽然間,他隻覺得認識這孩子好丟臉啊。
大長老笑眯眯的如老父親般,越看越是喜歡。
左宗主的神識傳音,宛如雷霆驟劈般,進入了楚月的元神:
“瞎嘚瑟什麼,還不快滅火了集結,孔雀開屏似得好玩嗎?”
楚月聳了聳肩,足尖點地,身影如風,踏著長空看似漫步輕煙,實際上幾個呼吸之後,就出現在了召集廣場。
“諸位師兄弟,修煉過猛,一時沒拿捏火候,葉某深感歉意。”
少年謙遜地作揖,潑墨般的瞳孔裡,透著極致的純粹和真摯。
“哪裡哪裡,葉師弟十星武神境,就能修煉出這般聲勢,我等作為同宗,應當是與有榮焉才對。”作為執行任務之一的長老弟子章瓷,滿麵清風地笑著說道。
章瓷,三十二星武神境,與明少俠師出同山,都是五長老山峰的弟子。
“葉師弟,看你生得俊俏,師姐我就原諒你啦。”
說話之人聲如山間積水潺潺而流,又似古音天上來。
雖一口一個師姐,但她粉衣著身,梳著朝雲近香髻,手裡拿著一把粉色折扇,大眼睛晶亮如星,熠熠生光,圓潤紅嫩的小臉,皮膚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段清歡,四長老的首徒,四十星武神境。
諸如此類的師兄姐,還有好些個。
左天猛酸得紅了眼。
他年輕時作為師弟進入宗門,不是被師兄排擠,就是被師姐壓榨,要麼就是被師妹師弟嫌棄。
葉楚月這孩子,就是命好,生了一張好皮囊,到哪都是吃香的。
左天猛摸了摸自己久經風霜的臉,長歎了一口氣,心下浮想聯翩。
若他能有這樣的皮囊,如今何至於還隻是一宗之主,怕是在那宗門協會混得風生水起。
左天猛振臂一揮,罡風劇烈之時發出震耳的爆破聲,吸引了無數弟子的注意力,也阻止了少年的“放射魅力”。
左天猛活到這個年紀,第一次覺得世上男子何至於風騷如斯啊~
“諸位,忘憂城出現的是魔神獸,魔神獸若是覺醒的話,周邊勢必會引來許多妖獸,妖獸乾係到宗門大比,但還是那一句話,可以獵殺,但要有正當理由,不可為了眼前的名利而變成遭天譴的屠夫。”
“去吧,去放手一搏,去陽光燦爛處走出通天之路,去讓這十方天地看看我星雲宗弟子的風采。”
“出門在外,弟子的凝聚力超越一切,隻知計較個人利益,而鬆弛團體的弟子,我星雲宗不需要。”
“一座山的佇立,一個宗門的誕生,一片廣袤的天穹,無邊的深海,靠的從來都不是一粒土,一個人,一朵雲,一滴水;而是千千萬萬的聚土成山,眾誌成城,凝雲為天,百川成海!”
“天驕山,葉楚月何在!”
最後一聲,似若平地驚雷。
楚月往前踏出一步,神色凝重,雙手抱拳道:“弟子在。”
“外出曆練的數百弟子,本宗主都交給你了,到時,給本宗主一個不走的帶回來。”
楚月愣了愣,旋即高聲說:“是!”
聲如鋼鐵,不似往日玩笑。
星雲宗,在她心中有了分量。
雖有妖邪作祟,但大部分的師兄弟,都是美好的,可愛的,是積極向上的,是讓她想要守護的。
石子陽細細思索著個中意味,當即計從心起,惡向膽生,覺得弄死一些人,責任就在於葉楚月。
誰知左:“帶不回來也沒關係,世上的每月每日,每時每刻,都有人死。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富貴既在天,個人生死拋腦後,豈能靠一個新入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