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同樣被血雷禁製打出了許多處血液鮮紅的傷。
雲芸問:“好吃嗎?”
“好吃。”雲羽歪著頭笑。
那年,她們相依為命,如同乞兒,為了遮蓋容貌,用肮臟發臭的爛泥往臉上糊。
那晚,她們撿到了一顆彆人不要的糖。
雲芸作為姐姐,便將糖給了雲羽。
雲羽如今日這般,將糖掰開兩半,一人吃一點兒,品嘗彼時唇齒間最濃鬱的甜。
“阿羽。”雲芸細嚼慢咽的吃著糖,忽而問道:“你會騙阿姐嗎?”
“不會,永遠都不會。”
“那就好,回去吧。”
雲羽乘仙鶴去往住處,半道的高空之上,她冷冷地吐出了嘴裡的糖。
此刻的她,並未注意自己的腰牌不見了。
……
神丹閣,位於雲海九霄,有神宮之香。
金光時而閃爍,好似仙氣縹緲。
藥香味四溢長空,卻是格外的好聞。
仙鶴乘著一行三人從遠處而來。
三人,都戴著輕盈的黑色鬥笠。
立在最前麵的紅衣少年,掂了掂手裡的一方腰牌。
寧夙問:“月兄,我們真要去用雲羽小姐的名義賒五百聚元丹嗎?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楚月在寧夙麵前晃了晃雲羽的腰牌,解釋道:“雲羽特地來一趟天驕山,讓我親自去賒,我若不賒,豈非寒了她的心,你難道要終日去看她以淚洗麵,要看我們兄妹二人因此決裂,難道要看最後雲羽百年之後都因為這件事而成了一個遺憾,一個心結,最後抱憾而終?阿夙,做人可不能太殘忍了。”
少年拍拍寧夙肩膀,“像我一樣善良正直就好。”
“說的是!”寧夙聽得頭腦發熱,恨不得立即去給雲羽賒聚元丹。
卿若水心如明鏡,看著楚月的眸子裡,多了一抹似漣漪輕泛的笑意。
他和楚月都懂,有些話不適合說開,寧夙與雲羽接觸很長一段時日,若非親眼所見,說再多也不會去懷疑雲羽的為人。
隻能行一條迂回之路,從側麵引導著寧夙。
楚月瞅著寧夙愣頭青外加熱血少年的樣子,心內長歎了口氣。
不知錯覺與否,在寧夙麵前,她總有種自己又當爹來又當娘的無奈。
“噗——”
旁側的仙鶴之上,傳來了一道笑聲。
豐神玉朗的少年穿著白色袍子,忍俊不禁的道:“這位著紅衣的仁兄,說話當真有意思。”
楚月扭頭看去,差點折了自己的舌頭。
同樣是仙鶴,那少年的仙鶴,幾乎是她座下仙鶴的三十倍之大。
仙鶴的脊背,更不是隻有光禿禿的翎毛,而是有一座奢華輝煌的露天宮殿。
這是楚月來海神界之後,第一次發覺自己竟窮得這般磕磣。
軒轅修亦是歎道:“事實證明,搞錢,永遠是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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