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步海柔揚起白淨的小臉,清亮碧透的眼眸,如一泓泉水般凝視著麵前的父親,“烈陽不是外人。”
麒麟天帝皺緊了眉頭,心裡陡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輕喃般不悅的說:“不是外人,還能是什麼人?”
“女兒的心上人。”
話一說出,此間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怔愣住。
特彆是麒麟天帝,如被雷劈了般,種種情緒湧上他的胸腔似在翻江倒海,又如大火焚燒般的灼痛。
隻是,他依舊保持著如畫麵定格了般一動不動的姿勢,仿佛隻要不做出反應,就能忽視掉步海柔的話。
“烈陽。”步海柔淡淡道。
“小婿司烈陽,見過嶽丈大人,嶽丈大人,請受小婿一拜。”
司烈陽陡然彎腰行了個大禮,速度快到令人咂舌,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麒麟天帝拒絕。
“爹不高興嗎?”步海柔問:“沒關係的,你若不喜歡他,女兒換個男人便是。”
末了,纏著碧藍袖衫的手臂輕輕抬起,長指緩緩一掃,恰好掃到了恰好結伴走進來的秦鐵牛和陳天柱,“爹,你看看有喜歡的嗎,給女兒挑一個夫婿吧。”
秦鐵牛深吸了一口氣,兩眼放光,無比的激動。
還抬著下頜朝屠薇薇嘚瑟了幾下。
好似在說。
他這不就支棱起來了?
陳天柱則抱緊了初雪刀。
他這黃花大閨男,自當為伊蘭守身如玉,尋常女子,豈敢妄圖占用他?
麒麟天帝左看看秦鐵牛,又看看陳天柱,不知怎的,那不咋順眼的司烈陽,瞅著都眉目清秀了許多呢。
“好女婿,走,我們去喝一杯。”麒麟天帝提著司烈陽就往屋子裡走,腦子裡甚至都不敢去想,若是秦鐵牛做了自家女婿,他這風光一生的步麒麟,晚年該是何等的淒慘?
隻要想到秦鐵牛吟的誓,麒麟天帝便頭皮發麻,心裡惡寒得很。
司烈陽恍惚間宛如在夢裡。
潛意識的回頭看向步海柔時,步海柔朝他眨了一隻眼睛,是難得的俏皮模樣。
那一眼,攝走了司烈陽的魂兒,以至於他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海柔姑娘,秦某一直都知道,你是有眼光的人。”
秦鐵牛輕咳幾聲,清了清嗓子,用手撩撥了下額前的發絲,故作俊氣地道:“選我,你永遠不虧。”
“鐵牛兄,你是個好人。”步海柔抬手鄭重地拍了拍秦鐵牛的肩膀,舉步輕搖的回到了屋子裡。
秦鐵牛張了張嘴,瞪大了雙目。
陳天柱在旁側笑得眼淚飛濺直不起腰。
楚月在屋內看到這麼一場鮮活有趣的鬨劇,眉目便也綻開了往常的笑。
“冷師姐呢?”楚月問道。
“她稍後就來,隻是……”蕭離蹙眉:“她說,戰後的諸位難得一聚,享受勝利的喜悅,便不把燕師兄帶來了。”
死人,晦氣。
這是冷清霜的言下之意。
冷清霜並不忌諱這些,亦明白楚月幾個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