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了。”
陳天柱慢慢的半闔上了眼皮,注視著懷裡的女子。
“伊伊。”
“我們去生個小娃娃吧。”
是人是獸都無所謂。
隻要是我和你的。
……
冰冷的寒霜,總共有九層,徹徹底底覆蓋了陳天柱最後一寸的皮膚。
他一心求死。
他的家在黃泉路。
他的妻子在三生石畔等著他。
楚月眉頭緊皺。
夜墨寒握住了她的手。
初九沉冷的紅眸凝視了會兒楚月二人,便收回眼神看向已經成為了冰雕的陳天柱。
冰雕之中。
陳天柱裂開的傷口內,冒出了一簇簇的血焰火。
鮮血點燃的火焰,落在伊蘭的眉心,成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印記。
血焰火印記的映照之下,讓伊蘭的麵龐瞬間紅潤。
她的睫翼微微顫動,隨即睜開了雙眼。
她有一雙淺色的眼瞳。
淺似月色般。
陳天柱似是有所察覺,但他困在冰雕裡麵,用儘全身的力氣哪怕破碎掉靈魂都難以衝開這牢固的冰雕。
“好。”這一聲好是回答陳天柱最後的話。
伊蘭環抱著他的脖頸,蜻蜓點水的親吻在陳天柱的唇瓣。
那一瞬,她的身體猶如月光瀑散成了萬千的冰霜。
柔軟的冰霜漂浮而過,破開了陳天柱的冰雕,沒在了陳天柱渾身上下的每一道傷口。
冰霜竟治好了陳天柱的傷!
有些聲音,在陳天柱的心底響起,隻有陳天柱聽得到:
柱柱。
以後的路要自己走。
我不能再保護你啦,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
不!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
陳天柱大喊著撲向了那些冰霜,雙手狂抓,但卻什麼都留不住。
冰霜在他的手掌,隻會閃爍晶瑩的光,隨即化成了冰水消失。
陳天柱屈膝跪在了地上,淚水噴湧而出,仰頭大喊:“求你了,回來,回來……我錯了……我以前都錯了……”可他連去彌補錯誤的機會都沒有。
時隔數萬年,他又一次失去了他的妻子。
那巨大的,又如白月光般美好的妻子。
陳天柱的咽喉都在疼痛。
而落在地上的冰霜,地麵縫隙裡,長出了一朵,銀白霜製的……彼岸花。
楚月看見那彼岸花的刹那,瞳眸驟然緊縮。
元神像是被刀刃裂開般的疼痛。
一股記憶破土而出。
當年。
她座下有十二護法。
其中一位,名為莫初雪,是玄冰體質,其兵器是聚霜為花,獵殺十方天地的作惡之人。
這伊蘭,便是那位莫護法。
楚月指尖微顫,輕抬手時,一朵霜花落在她的指尖。
霜花化作成水,卻不是冰冷的觸感,而是溫熱的。
像是在與彼時的舊主告彆。
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去告彆。
“啊!”陳天柱痛苦的大叫出聲,體內浸染般五臟六腑和骨血的霜花凝聚成利刃,從武體裡頭破開了他的右臂,臂膀瞬間被撕裂,鮮血汩汩的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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