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挽歌的冷淡,如一盆冰涼的水,澆滅了紀凝的滿腔熱血和上界夢。
她慌了。
慌得不知所措的望向楚雲城。
楚雲城眉頭微皺,“挽挽,她就是月月,這是經過查證的,也是她撕碎了你的信。”
“信,是你撕碎的?”雪挽歌眼神犀利的盯著紀凝。
“對是我。”
紀凝木訥的點頭,背部已經溢出了許多的汗。
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特彆是那位叫做楚南音的妹妹,據說有仙神之姿,還要去往仙神道的七殺天。
“好——”
雪挽歌一甩衣袖,坐在了椅上,“那你告訴我,你為何要撕掉那一封信。”
“我……我……”
紀凝語無倫次。
關於這件事,楚雲城也點撥了她,提前與她說過該怎麼回答。
她怕的要命。
害怕被拆穿。
害怕夢舟還沒啟航就死在乾涸的土裡。
袖袍下的雙手死死地攥緊著。
紀凝深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的回答道:“當我知道我是楚明月的那時起,我恨你,我討厭你,我並非有意進入寶箱空間,我是想偷走你寶貴的東西讓你傷心,我承認,我的實力不強,但我結識了一位高人,他願意幫我,我才得以進來。我想逃走的時候,被父親雲城給抓住了,他跟我說,你們一直在找我,說你有多喜愛我,我才知道,我不該去討厭,不該去恨。”
“你如何得知,你是楚明月的?”雪挽歌問。
紀凝說道:“我年少時有過機緣造化,得到過霽月星圖,看到了自己的來曆。”
“霽月星圖呢?”
“在中界洪荒的靈仙劍宗,需要等下一次天梯啟動之日去往中界取得霽月星圖。”
這些,都是緩兵之計。
先讓雪挽歌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兒,至於霽月星圖的事,往後再想辦法。
這也是楚雲城和父親的不謀而合,送給雪挽歌的一個女兒。
雪挽歌沉默著沒有說話。
一杯茶盞接著一杯的喝。
大楚獨有的寒星茶,入口香甜,雪挽歌卻隻喝到了苦澀的味道。
她低垂著濃密的眼睫,輕遮住了眸子。
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紀凝的呼吸緊跟著急促。
她緊咬著下嘴唇,緊張又期待的望著不語的雪挽歌。
“挽挽?”
楚雲城忐忑地出聲。
“砰”的一聲。
雪挽歌手裡的茶杯壓在了桌麵,冷眼睨著紀凝,“你不是明月,絕對不是。”
久彆重逢的女兒,帶給不了她任何的悸動。
她心如冬雪般冰冷。
紀凝看她的眼裡,沒有無奈的恨,也沒有喜悅和害怕。
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信被撕碎時,撕信之人的決絕,絕非隻言片語就能紓解。
“娘親,你為什麼不信呢?月月都在你麵前了,你還不信嗎?”楚世訣懊惱地說。
楚雲城把畫拿了出來。
那是他從寶箱空間帶走的畫。
如今,畫上的人兒已經有了五官。
是紀凝的五官。
“挽挽,你看——”
楚雲城將展開的畫放在雪挽歌的麵前。
雪挽歌擰眉,並未回應楚雲城,而是扭頭看向了楚南音,“阿音,他們說這是你一母同胞的雙生姐妹,你怎麼說?”
楚南音沉吟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