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凰的實力重歸巔峰,五陸隨之而震。
楚月見母親安然無恙,不由自主的咧開嘴笑。
乍然看去。
哪是什麼楚帝。
不過是尋常人家的不尋常姑娘。
楚月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抓著夜墨寒的手都用了些力道。
“沒事了。”夜墨寒低聲寬慰。
楚月點點頭,隨即揚起臉頰,笑望著夜墨寒。
男人輕捏了捏她的麵頰。
楚月唇角的笑容更是濃鬱。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捕捉到了腦子裡即將稍縱即逝掉的那一道靈光。
神玄學院的後山,有一座禁地。
禁地裡邊,種滿了桃花。
還有女人幽怨的聲音。
楚月曾路過後山禁地,頗有印象。
而今看來,母親最後的神魂碎片,隻怕就是在那禁地裡頭。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徐荒言。
徐叔。
藏得好深啊!
正因徐荒言聰明過頭,楚月便想著神魂碎片在五陸之中最不可能最深層的地方。
卻忘了最淺顯的道理。
這樣的她,與魏春山萬全計謀的最後一失又有何區彆?
楚月眸光微閃,深吸了一口氣。
汲取這些被疏忽掉的經驗,往後的路才能越走越順。
她側過眸,感激的看向了老先生。
那老先生正低著頭,保持著“看”手的姿勢。
明明眼睛被針線縫住了,卻讓人感覺他仿佛真的能看到那樣。
老先生“看”了許久,忽而平淡的笑了笑。
“老前輩,謝謝。”夜墨寒率先一步抱拳頷首。
不論是九洲帝尊還是九幽劍帝,神光孕育誕生的他天生傲骨不羈,鮮少低頭於人前。
而他的每一回低頭,都是與楚月息息相關的由衷而發。
“老朽職責所在,何來的謝?”老先生淡淡道。
“前輩不遠萬裡而至永恒之地救助在下母親,是為謝,亦為恩。”夜墨寒說。
“劍帝曾命許蒼生戰虛空,幾經生死,而作為蒼生一葉的老朽,本該對劍帝感恩戴德。”
老先生笑道:“老朽此來永恒神廟,並非隻為了歸還葉姑娘之物,是有事要處理,算是順路而行,說不上累。”
“前輩要處理什麼事,可需要幫忙?”楚月說道:“前輩既已奔波勞累,當下應該好好歇息,還請前輩告知是為何事,晚輩願為前輩去處理。”
“也好。”
老先生將身後的竹簍拿到身前,把竹簍裡頭的掃帚取下,放在了楚月的手上,“老朽曾奉先祖之命,守護此物,如今歸還此物,也算了卻平生夙願了。”
楚月接過掃帚,神情有些茫然。
老先生側過身用草鞋踩著血地走。
他從北麵來,去往正南方。
背著空蕩蕩的竹簍。
邊走邊吟: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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