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洪常規、陳天兩位八星老武神的開天宗,實力下降了多個檔次,壓根沒有與帝域匹敵之力。
更何況,開天宗主紫金大蟒的本體直接被楚月的龍形態給咬斷。
雖然沐景硯還沒死透,但也和群龍無首沒什麼區彆,開天宗弟子們的士氣瞬間萎靡到連鴻蒙夙都不如。
斷壁殘垣,屍橫血泊。
接二連三的戰爭,一場場爾虞我詐的陰謀,使得這繁華的永恒之地破敗如煉獄。
開天宗殘餘的弟子們互相對視了眼。
他們可是開天宗的弟子啊。
怎麼能臣服這種級彆的大陸之主?
還是個女流之輩!
他們不甘,憋屈,但與死亡相比,這點子擰巴的尊嚴又好似一文不值。
直到有一位年輕的女弟子抱拳頷首的開了口:“在下上官薔薇,見過楚帝。”
女弟子的眉眼之間,坦蕩平和到沒有半分的不甘怨氣。
她微抬杏眸,接著說:“能臣服楚帝,是薔薇之榮幸。”
周遭開天宗的師兄弟們看向她的眼神裡充斥著不屑。
他們最恨上官薔薇賣主求榮見風使舵的小人本性。
但於上官薔薇而言,她並非看到開天宗的衰敗,而是看到了女武者的崛起。
她明亮如炬的眼神裡,滿懷著對楚帝的期許。
緊接著。
越來越多的開天宗弟子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在下鄺泉水,願臣服於楚帝。”
“在下李博特,見過楚帝。”
“在下舒雪南,……”
一個又一個開天宗的弟子們,為了活下去,粉碎了自己的尊嚴。
斷裂的紫金大蟒,上半身的頭腦雖承受著斷身的痛苦,但還算是清醒。
他既是蟒體狀態被斬開,就難以回歸人形。
沐景硯瞪著陰冷而憤怒的蛇眼,熾烈滔天的瞪視著那群叛變倒戈的弟子們,大口大口的吐著蛇信子,奈何已無往日宗主的威懾力。
楚月淡淡的瞥了眼沐景硯,眉頭輕輕的皺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說她吞噬了洪常規的部分武神之力,而沐景硯的實力也不如兩位老武神,但她也不至於強到把沐景硯給一擊斃命。
殊不知。
追著秦鐵牛瘋狂跑圈的沐景硯,在怒氣和挫敗感、疲憊感下,又親眼目睹老武神之死,精神險些崩潰,理智差點兒喪失。
尤其是那秦鐵牛。
按理來說。
跑圈雖然累,但像沐景硯這種級彆的強者,這麼點路程不至於疲憊。
可問題就在於,隻要他去追殺秦鐵牛,就會被一點點的消耗體力。
沐景硯最初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隻是沒有放在心上,因而釀造了他“斷身”的結局。
秦鐵牛正累得彎腰雙手抓著膝蓋氣喘籲籲,身上的衣裳都在往下流淌滴落著凝聚的汗珠。
“薇妹,給哥哥擦擦汗。”秦鐵牛嗷了一嗓子。
屠薇薇嘴角猛抽,正想習慣性的說個滾,看見秦鐵牛臉色發白,望著她的眼神又如忠犬般,又想到秦鐵牛也算是立了功勞,便大發慈悲的走了過去,拿著帕子為秦鐵牛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秦鐵牛喘著氣咧開嘴笑,“你說,我那逃跑的雄姿,看起來是不是很男人?”
他要擺脫掉不舉的稱號與陰影。
“哦……”屠薇薇嘴角狂抽,忍住暴揍這廝的衝動。
世上怎麼會有人,讓她又愛又恨,又氣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