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玲玲麵上得意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鬼獅族人俱都麵麵相覷,瞠目結舌。
楚月眉梢微挑,重複了一遍鬼獅族人的話,誇讚道:“玲玲姑娘真厲害,馴服了這麼多的鬼靈。”
獅玲玲臉龐僵住,隻覺得每一個字都透著濃濃的嘲諷。
“葉陸主!”
獅玲玲冷靜鎮定下來,板著臉說:“中州有令,要你今晚抵達中州,不得延時。”
“嗯。”
楚月麵無表情,淡漠的回應。
“那還不趕快動身?”獅玲玲大怒。
“中州有沒有令,與本尊何乾?”
楚月眸底泛起了一抹凶色,厲聲道:“本尊若敬中州,自會禮讓三分,本尊若是不敬,所謂中州之令,與廢銅爛鐵並無差彆。若你鬼獅一族是某些人的走狗,就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若中州誠心邀請,時間就由本尊來定。”
“你——”
獅玲玲咬緊牙關,震怒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那你說,何時啟程?”
“明日清晨。”
“好,那便如你所願!”
獅玲玲揮了揮袖,帶著人離開了魔障岸邊。
楚月望著獅玲玲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中州此舉,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小葉子,中州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要怎麼應對?”軒轅修擔心地問。
“既然中州盛情邀卻,那隻能是卻之不恭了。”
楚月嫣然一笑,美眸泛起了微光。
縱是龍潭虎穴,她也得去闖一闖。
更彆說,那原本就是她的地盤!
“葉陸主不擔心中州有詐嗎?”沈清風問道。
“詭詐多半是人心,人心也是最好算計的,沈九爺,你說是嗎?”楚月問得意味深長,麵頰浮現了淡淡的笑。
沈清風欲言又止,蒼涼一笑。
此間四下無人,他道:“阿月,許久未見,可否喝一杯?”
沈清風從儲物袋拿出陳年美酒,滿懷期待地望著楚月。
“鬼森沒有阿月,隻有葉陸主和沈九爺。”
楚月從神農空間拿出了自己的酒:“沈九爺,你請——”
沈清風看她如此的疏離冷漠,心中是萬分的痛苦。
隨後仰頭喝下了一壺烈酒,麵具下的笑容滿揣著苦澀:“長安城中的子民們,知你今日之輝煌,會為你驕傲自豪。”
“青丘沈家的沈九爺,來討論我淩天長安之事,未免太過於滑稽?”
楚月恣意懶散,眉角眼梢儘是風流俠客般的不羈。
“看來,你我之間,終是要一刀兩斷,分道揚鑣。”
“從你選擇為沈家賣命,你我之間,曾經那點薄弱得可憐的交情,已經徹底的沒了。”
沈清風望著她冷峻的眉目,再拿出了一壺新酒,搖搖晃晃朝著楚月:“這一杯酒,敬你葉陸主,千秋萬代,永垂不朽。”
一壺酒瞬間見底。
沈清風接連拿起了第三壺酒。
“這一杯酒,敬你葉楚爺,橫刀立馬,南征北戰,永無敗績!”
“這一杯酒,敬吾沈清風,從此割舍年少過往,此生此命此心隻為青丘,為沈家,為我聖後!”
“……”
沈清風把濃烈的酒喝得乾乾淨淨,拖著疲憊沉重的身軀,狼狽落魄的逃離了魔域岸邊。
楚月的輕靠著插在地上的護國神刀,手中提著那一壺新酒,望著沈清風逐步遠去。
隨即,眼角餘光不著痕跡的冷冽掃了眼旁側一角。
那裡有一道身影,悄然的離去。
“主子,這沈清風,到底是怎麼回事?”破布疑惑地問道:“他像是有什麼大病。”
軒轅修道:“也或許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破布撇了撇嘴:“若恩將仇報狼心狗肺也是身不由己的話,那這世上的惡之花遍地都會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