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主滿目擔憂地道:“葉殿主既以鳳翎戰袍為由頭宴請諸尊,武神殿門一開,諸尊抵達,便無後路可言。”
“要什麼後路?”
秦鐵牛皺著眉疑惑地問。
“鳳翎戰袍是五百位武神留下的遺物,那已經不算是一件戰袍了,有著五百位犧牲英雄的心血和信仰。”
秦城主耐心的為傻兒子解釋:“葉殿主到底年紀太小,過於稚嫩了,難以駕馭得住武神們的信仰之魂。”
秦鐵牛更加疑惑了:“那五百位武神是舍生取義的大英雄,葉長老她的武道之心和為將之魂不比任何人差,難道就因為她現在,就要把她過去的舍生取義給抹掉了嗎?這世上的英雄,難道不是靠功勳榮耀和成就實力來區分的,而是以年紀論高低?那我比她年紀大,是不是也有資格坐一坐殿主寶座了?”
這番脫口而出的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讓其父親秦城主猛然間如醍醐灌頂。
連這蠢兒子都知道的道理,他和這世上碌碌無為的庸人們,怎麼就想不明白了?
他們好像都齊齊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裡麵。
就像鑽牛角般緊揪著葉殿主的年紀不放。
但他們忘了英雄與英雄是惺惺相惜的。
“是啊,為父怎麼就沒想到呢。”
秦城主恍然大悟:“穿鳳翎戰袍,靠的不是年紀的沉澱,而是堅定不移的武道之心和對生民的敬畏才對。”
他剛想表揚秦鐵牛兩句,就看到秦鐵牛傲氣地說:“這點事兒都不知道,怎麼給我當的老子。”
秦城主:“……”
若非是不合時宜。
他真想把這小子打得屁股開花。
秦鐵牛自顧自地往前,邊走邊說:“今日秋高氣爽,本人牛顏大悅,欲吟詩一首贈給我最親愛的葉殿主。”
這家夥清了清嗓子,就開始旁若無人的吟詩:
“彩虹無情人有情,武神殿裡看紛紛,百花叢中我最俊,但盼佳人得牛眷。”
後方,秦城主恨不得和他拉開十萬八千裡的距離,差點兒就當場斷絕父子關係。
簡直沒眼看了。
這哪是吟詩啊。
分明是千裡迢迢的跑來武神殿征婚!
四周眾人都驚呆了。
蕭離與屠薇薇恰好結伴來接秦家的人去日月宮,聽到這征婚啟事,兩人都默契的想把這人趕回逍遙城了。
秦鐵牛看見她們,招了招手,熱情得很。
屠薇薇黑著臉說:“秦鐵牛,作詩可以接地氣,但你不能接地府啊。”
秦鐵牛撇了撇嘴,頗為哀怨的瞅著她。
蕭離忍俊不禁,淺笑了一聲。
陽光之下,彩虹揚在她的身後。
她仿若置身於流光溢彩,黑裙隨風而起。
就連鬢間輕舞的幾縷墨發,都為其增添了一抹絕色。
馬車前方的秦錦年,神情恍惚,看得有些癡了。
秦城主細心地發現了秦錦年的不對勁,皺緊了眉頭。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秦錦年。
不再是心思重的病弱之人,更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便出聲提示:“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