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夜絕塵麾下的侍衛們,很麻溜的飛簷走壁,上去下來,眨眼之間就當著殿內百官的麵,將華清殿給搬空了。
特彆是屋簷之上的琥珀琉璃瓦,還有眾百官麵前的玉石寶桌。
臨走之際,還把那一雙珊瑚鎏金大門給拆掉了。
於是乎,秋風蕭瑟,眾人瞪著眼睛發愣地坐在麵前玉石寶桌的席位。
唯有楚月跟前的玉石桌,因為被她用來架著腿,便暫時沒有搬走。
淩峻峰眼瞅著這些人掃蕩一空的架勢,心中有氣,連帶著太陽穴都突突的疼,偏生還敢怒不敢言。
“回稟殿主。”
夜絕塵一本正經的抱拳行禮,有板有眼地說:“殿主所說的眾籌集資已經完畢。”
楚月把玩著肩前的一縷青絲,看著孺子可教的夜絕塵欣慰地點了點頭:“下去吧,清點一下錢財數目最後說個總數,這鴻鵠榜上的刺客,俱都是大名鼎鼎,也不知道這麼點兒錢,夠不夠。”
說到後麵,尾音拖得很長,仿佛在提示什麼。
而聽到此番暗示的趙霆、赫連大護法等百官們,全都頭皮發麻,有種被土匪盯上了惡寒感。
淩峻峰深吸了一口氣,心情越來越平靜。
若非葉楚月的背景實力,以她武尊的武道境地,淩俊峰若想要弄死她,就像弄死一隻螻蟻那麼簡單。
雖說華清殿內,葉楚月的土匪行為,讓他和百官都無法應對,隻能極其被動的被牽著鼻子走。
但是!
葉楚月這樣做,隻會徹底激怒武神殿的官員和武者們。
隻有匹夫之勇的莽夫,不適合統領一整個天品勢力!
他便要好好看看,葉楚月是這麼張狂到自取滅亡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武神殿的正統官職者,足足有上千之人,還有不計其數的武者,才能撐起一整個武神殿。
若這些人都對葉楚月心生怨氣,百般不滿,那就是葉楚月大難臨頭的時候了。
楚月輕瞥了一眼淩俊峰,纖細的長指輕撫著袖口,勾著殷紅的唇笑了笑,漫不經心地環顧四周,隨性地道:“諸位,本尊知道,過往功勳和成就,所獲榮耀與光輝,皆如泡影,十幾歲的年紀,武尊境的實力,在諸位的眼裡沒有容身之地。”
突然而至的話茬和嚴肅感,猶如回馬槍般,讓正處在被土匪打家劫舍陰影之中的眾人更加地懵。
淩峻峰眉峰緊蹙成了一個“川”字,深深疑惑的望向了楚月。
他已經算是極會察言觀色之人了,但眼前這位的行事作風,從來都不是按照正常邏輯。
淩峻峰對她,琢磨不透,隻得靜觀其變而隨機後動。
隻見話音才落的楚月,徐徐地站起身子。
她傲然立在主位,望向了四周眾人,旋即拱起雙手,赫然道:“我知道,在諸位麵前,初出茅廬的我,論資曆,論年齡,論在武神殿就職的時間,都算得上是晚輩。故而,諸位前輩對我的治世之能、武道之心都持有懷疑,這正說明了諸位對武神殿的忠心,對武神殿未來的擔憂。”
“但是諸位,若是以武道之心較高下,晚輩可以斷言,晚輩的武道之心,不輸給在座的任何一個人。”
“在座的諸位之中,有執筆寫蒼生兩袖清風的文官,譬如有山海大賢之名的周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