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神兵閣的高級煉器師,又是藥神宗的長老弟子,還是星海城的名門之後。
至於這星海城,也算是淩天十大獨立城池之一。
雲稷算是天縱奇才,但此人性情淡泊明誌,閒雲野鶴,對人世的功名利祿毫不在乎。
“殿下,雲稷在星海城閉關,恐怕……”白護法道。
“讓他給本尊滾過來。”
夜墨寒說完,便抱著楚月回房。
他信得過雲稷的醫術。
隻有雲稷親自來治療楚月,他才能放心下來。
白護法咬咬牙:“老血,稍後我用一下寶物傳送靈石,去請雲公子過來。”
“北洲此地,交給我,你速速去請,夫人的傷勢,隻怕一刻都不得耽擱。”
白護法連連點頭。
事不宜遲,白護法不多說廢話,直接用精血元氣去啟動傳送靈石。
隻為能夠短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去到星海城,與雲稷相見。
……
房中,夜墨寒將楚月放在榻上。
即便他用真力治愈了,但放下之後,鮮血還是流滿了床榻。
那一刻,夜墨寒慌了。
心臟都在發顫。
他活了九萬年,原以為有這人世間最堅硬冰冷的心。
但現在他害怕的手都在顫抖,他的真力在楚月的傷勢麵前,絲毫沒有用處。
楚月躺在滿榻被鮮血浸透染紅的床被之上,緩慢地伸出手來。
玉指,分彆鑲嵌進了男子的指縫中。
她試圖去用自己的手,溫暖著喜愛了九萬年的男子。
但她的手太冷了,是神農之力都治不好的冷,像屍體一樣——
思及此,楚月睫翼猛顫,眸光驟然暗沉了下去。
是啊。
以前的葉楚月,哪怕在極寒之地,手腳都是熱的。
如此火與冰的差彆,身為母親的慕傾凰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楚月以為,她已經是個人了。
但這冰冷的觸感,與屍體,又有何異呢?
人皇曾說,九萬年前,她為抵擋天劫,扛下了無生釘。
這些釘子如影隨形在她的生活之中,釘住了她身為人的資格。
從長安到北洲,身旁知己好友成群結隊,都是可以托付後背的生死之交。
而今身在慕府,親人環繞。
她以為得到了溫暖和救贖,卻忘記了自己原就是一縷孤魂的事實。
楚月閉上了眼睛,顫聲問:“抱枕,你說,我是個人嗎?”
話音才落,唇便被男人給堵住。
溫暖的火,在充滿血腥味的唇齒綻放。
男人反握住她的雙手,抵在榻上,用自己全身的真力,溫暖著她。
“人也好,妖也罷,魔又如何?”
耳畔,響起了夜墨寒的聲音:
“我隻知道,你是我此生來世生生世世的妻子。”
“阿楚,你若是人,我便為人。”
“你若是妖,我便墮妖。”
“你若為魔,我便墜魔。”
“你是什麼,我便是什麼,你在哪裡,我就去往何處。”
“你想做什麼,我陪你去做,你想走什麼樣的路,我和你並肩而行,你要去多高的山巔,我都一路跟隨。”
“但是,阿楚,你不能丟下我。”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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