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陽而去,走一條必死之路。
原來早在無數個夢中,她已然成了個大英雄。
但夢境猶如幻覺,太不過真切。
所以,她要再次走一走,這天劫之道。
楚月垂眸,輕輕地歎息了聲。
“老族長,你做過夢嗎?”楚月輕聲問。
聲音,特彆的柔和。
不似往日的鏗鏘。
老族長怔住,隨即回:“做過,夢中定國軍的將士們,都已凱旋,看著北洲的旗幟,回到了這片土地。”
“會的。”
楚月笑道:“夢會成真的。”
她的夢成了真。
老族長的也會。
“將軍,雖不知這天劫從何而來,但你需要看醫師,你的武體若有損失,老朽死後更加無顏麵對慕府的列祖列宗。”老族長道。
“我會的。”
楚月道:“老族長,還請你,幫我隱瞞下體內釘事,尤其是不要讓慕府族人和……我的丈夫知道。”
“為夫已然看到,還要充當不見嗎?”身後,陡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楚月瞳眸微縮,猛地回頭看去。
男子似乎才出現在茶館之中,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竹簾外滲透而來的微光,覆出了一道陰影在楚月的身上。
夜墨寒穿著濃墨般的黑袍,滿麵的慍怒,猶如紫色星河般的眼眸之中,此時生起了無邊之怒和無奈的痛。
他的眼底,倒映著那觸目驚心足以見骨的傷口。
能看到那該死的釘子如跗骨之蛆。
這一刻,夜墨寒才知道……
他曾經在戰爭學院所無意中看到楚月脊背的傷口,並非一時的幻覺,是真實的。
“閣下豈是夜帝尊?”老族長道。
夜墨寒忍著怒,點點頭,給以老人尊重。
“既然帝尊殿下在此,就勞煩殿下,照顧好將軍。”老族長說。
“老前輩不必擔心,交給本尊吧。”
夜墨寒跨步而出,再多的怒都忍下了咽喉。
真力猶如不要錢般,拚了命的灌入了楚月的脊背。
源源不斷的真力,像是山崩地裂海嘯了般,是以往輸送的千萬倍。
“抱枕!停下!”
楚月察覺到了夜墨寒的癲狂,赫然道:“我沒事的。”
這樣輸送真力下去,會傷及夜墨寒的元氣和武體。
夜墨寒卻是堵住了她唇,懲罰似得,猛地咬了一口。
楚月吃痛,卻還想阻止真力的灌溉和輸送。
夜墨寒將她攔腰抱起,低頭看她,啞然道:“阿楚,為夫陪你一起疼。”
楚月停下,愣住,睫翼微顫,愕然地望著夜墨寒。
淚水,彙在了泛紅的眼眸之中,久久不落。
她是何其有幸,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遇見她的抱枕。
“我不疼。”楚月哽咽道。
“我疼。”夜墨寒說。
楚月張了張嘴,卻是垂下眼睫,兩行淚水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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