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軟靴,落在血泊肆意的地上。
洪千姬悠悠睥睨楚月,紅唇微啟,聲音淡薄:
“葉楚月——”
“你的對手,是我!”
洪千姬看著楚月,微微一笑:“上回軍機處那一戰,還沒過癮。”
說到這裡,挑了挑眉,旋即麵朝楚月作揖,聲音拖長:“該是卑職洪千姬,請武陵將軍賜教才對,將軍若敗,是不是該把不屬於你的龍符拿出來?”
“那得看你有沒有命拿,有沒有本事拿得穩!”
楚月扯著唇殘酷一笑,抬眸的刹那,眼底金光如煙流動,似有雷霆乍現。
兩人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斜側,銀色的長槍在夜色之中劃出了新月的痕跡。
紀瑤軍裝沉重,黑發如綢,立在了楚月的身前,手中長槍指向了洪千姬的眉間:“想請武陵將軍賜教,你還不夠格,你若有興趣,本將不介意陪你玩一玩,看看去了一趟青丘大陸,刀法是否長進了些。”
“紀瑤,你可清楚你追隨的人,選擇的路,會讓你萬劫不複,你可看清楚了?”
洪千姬目不轉睛地盯著紀瑤的眼睛:“你如今並非孑然一身的孤獨之人,你的身後,有紀家軍,你真不會為他們著想?”
紀瑤身為北洲本土之人,竟然公然追隨葉楚月,叫板四大家族。
這,太可笑了。
紀瑤抬起下頜,發絲遮了濃墨重彩般的眼睛。
她突地把長槍插入了地上,高喝一聲:“我紀家軍,怕不怕死?”
“紀將軍你放心打,兄弟們不怕死!”
“老子怕死就不會加入紀軍,怕他個王權富貴?老子要顛的就是爾等不將百姓性命放在眼裡假仁假義的狗!”
“……”
紀瑤挑眉,戲謔地看向了洪千姬:“聽到了嗎,這就是我紀家軍,怕死就不是紀家軍,至於我足下的路,我看得清清楚楚,是誰在我北洲百姓奔波,又是誰在南郊陷於危難之時擺酒宴請四方,洪千姬,是你!”
“我並不知南郊之事。”洪千姬道。
“你如今知了,你在做什麼?你想搶走我武陵將軍的龍符,卻還在道貌岸然。”
紀瑤低聲一笑。
隨即,驟拔出長槍,屈膝橫掃洪千姬的雙腿,並喝道:“洪千姬,你配不配?”
洪千姬足底踏地,掠到半空躲掉了紀瑤的這一槍。
紀瑤趁熱打鐵,追擊了過去。
兩人纏鬥在了一起,你來我往間,戰得驚心動魄。
沒了洪千姬的阻擋,楚月前方,暢通無阻。
她邁開修長的腿,頂著渾身的傷,滿臉的血,提刀走到了九皇子的麵前。
“南郊之事,你提前知情,是嗎?”
楚月開門見山地問。
“你胡說,本皇子什麼都不知道!”九皇子驚慌。
“你若不知,又怎會帶著兵馬埋伏於此?”
楚月問:“因為你和南宮雄沆瀣一氣,是一丘之貉,軍機處那一戰,我傷了你的心上人,我身後的慕府不給你這位九皇子絲毫的顏麵,所以你心懷怨氣,為了扳倒我,不惜拿南郊三十萬的命為賭注,並想在今夜,拿下慕府,報你失顏之醜……”
“是不是?!”
最後一聲,楚月大喝。
九皇子瞪著眼睛看她:“葉楚月,我可是北洲九皇子。”
“老子不管你是誰,你敢害南郊,你就得死,哪怕你是天王老子!”
楚月執刀,滿身金光熠熠,怒火蔓延開來。狂奔向了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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