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定是遠在北洲的阿楚在思念他。
這可以讓他吹一年了。
……
北洲,一輛奢侈的馬車之中。
女子身著一襲絳紫色的長裙,頭戴珠翠發釵,梳了高高的朝鳳髻。
她華貴雍容,斜臥在用狐狸毛做成的絨毯軟墊之上,手中端著一杯侍女遞來的清茶。
侍女跪在旁側,為她按揉雙腿。
她問:“安晉王去何處了?不是來北洲了嗎?”
侍女揉腿的動作一頓,目光飄忽閃爍了會兒,便繼續為其揉腿。
“回小姐的話,安晉王與沐將軍敘舊去了。”侍女說道。
“是嗎?”
紫疏芸眉眼落寞,苦澀地笑了笑。
她將杯中茶水一口飲儘,問:“今日的茶,怎麼格外的苦?”
“小姐喜歡甜味,奴婢每回都加了蜜糖,這次也不例外,不是茶苦,是小姐的心苦。”侍女說道。
“我是司主之女,天之嬌女,怎會心苦?”紫疏芸反問。
侍女低頭不言。
紫疏芸輕歎了一聲,將杯盞放在了旁側。
“你說,我是不是嫁錯了人,走錯了路?”紫疏芸歎息自嘲。
“小姐是鸞鳳,定能與安晉王舉案齊眉,那沐鳳鳴終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不過是一時新鮮,安晉王還不是得敬重小姐,何必與那山雞一般見識。”侍女勸解。
紫疏芸眉頭猛皺:“英雄不問出處,沐將軍乃人中龍鳳,此等下作之話,切不可再說。”
“是!”
“……”
紫疏芸抬手掀起珠簾,看向了車外被渾濁迷霧輕遮若隱若現的皓月,眉間滿是哀愁和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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