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將軍,叫小姨。”
沐鳳鳴邁動修長的雙腿踏步走來,來到楚月的麵前,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腦殼,紅唇綻入了清淺的笑:“難怪與你這小丫頭一見如故,原來是注定的一家人。”
楚月看著兩日時間就已欣然接受了這件事的沐鳳鳴,心裡懷滿了對小姨的心疼。
沐鳳鳴不需要家人的安撫,隻要躲在清樓,連續喝個兩夜的酒,崩潰一場睡一會兒,醒來便又安然無恙了。
這是沐鳳鳴的常用做法,這些年,大事小事,都是這麼過來的,沒有任何事是醇香美酒解決不掉的。
“鳳兒。”
懷傾大師嘴唇哆嗦,連帶整個下頜都在輕微地顫:“我的鳳兒……”
“懷傾大師。”
沐鳳鳴淡淡地笑,不鹹不淡的說了個尊稱。
懷傾大師神色落寞。
沐鳳鳴卻好似想到了什麼,繼而道:“不對,現在應該叫你為娘親才對。”
說罷,又看向老伯公:“爹,是吧?”
她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做派,叫屋子裡的人都一愣。
老伯公問:“鳳兒,你不怪我們嗎?”
“怪你們什麼?”
沐鳳鳴反問:“怪你們當初沒有保護好我,還是後來沒有發現慕笙的血脈問題,又或者是沒來找我?這些年,你們又何曾過得很好?隻能說老天待我沐鳳鳴不薄,讓我一介孤兒,無根浮萍有了自己的父母,我也釋懷了。”
她笑了笑。
“我以前啊,總是在想,在問,問諸天神佛,問地獄諸多鬼,為何旁人父母都是溫良的,隻有我的父母青麵獠牙,不把我當人看,如今我終於釋懷,原來他們壓根就不是我的父母。”
原來她的父母也是溫良的,也會愛她,疼她,隻是沒有發現她罷了。
宋家如一座山,壓在她的肩頭有半生之久。
宋家人如鬼,是諸天神佛都解決不了的惡鬼,欺她幾十載。
她終於可以輕輕鬆鬆,無所負擔的喘一口氣。
沐鳳鳴端起一杯酒,敬向在座諸位,看向了慕傾凰,笑:“慕府的女兒,就算不為人知,就算流落在外,也不會忘記血液裡的先輩使命,哪怕丟失記憶瞎了眼聾了耳沒了軀乾粉碎了靈魂,也會化身野鬼走上為將之路。這一杯酒,我先乾為敬,從此我沐鳳鳴不再是無根之水,無木之林,而是有水之林,生生不息!”
慕傾凰執起酒杯:“我雖不記以往之事,但永遠忠於足下之路。”
她們姐妹倆受的苦不一樣,但走的路,卻是大道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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