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罵聲,戛然而止
血液微濺,順著晏鴻羿的眉心流了下來。
眾人麵麵相覷,一怔過後,全都不約而同下意識地看向了同一人。
陽光之下,微風吹起了她微蜷的發梢。
楚月拿著帕子優雅緩慢地擦拭著滄溟弓,懶懶地抬起眼簾望向了失去生機的晏鴻羿,說:“吵死了。”
兩名士兵止不住地咽口水,忍著心中湧聚的惶恐,把晏鴻羿給拖走。
晏家主見愛子成為了一具屍體,一時之間承受不住這過分的刺激,兩眼一黑,往前栽倒。
晏家父子很快就被帶走,有士兵過來清理地上臟汙的血跡。
北境王起身道:“北境比試的團戰已然結束,按照原先的流程,也是要休整三日時間,再因為突發情況,晏家犯罪,掌管比試之人應該更換,需要本王和江公、帝尊他們一同商榷才行,諸位便在北境好好的玩上數日吧。”
夜墨寒起身走至楚月的身邊,握住了楚月冰涼的手。
指尖溫熱的觸感,讓楚月心頭微暖。
她睜著眸子,近距離地望著自家男人的俊臉。
夜墨寒則用乾淨的雪帕,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擦去了楚月手上的血跡。
像是對待稀世珍寶般嗬護。
楚月用被擦乾淨的爪子,反握住夜墨寒的手,回頭看向紫苑弟子:“都跟本座回驛站喝慶功酒去。”
“好嘞!”
雪九尺興高采烈:“長老姐夫,你陪我們一起喝嗎?”
夜墨寒沉了沉眸子。
他的酒量不大好。
小蘿莉歪著頭看夜墨寒:“長老姐夫肯定會陪姐姐,陪我們一起的。”
這群紫苑弟子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會害怕帝尊的身份。
在他們的眼裡,夜墨寒當真是自家姐夫,也不用相互拘著。
夜墨寒看見這麼多真摯的臉龐,便點頭應下。
“太棒了!”
雪九尺氣勢十足地說:“長老姐夫的酒量一定很好,我們要喝他個三天三夜。”
楚月摸了摸下巴,挑起眉梢,笑道:“酒不好的人,不行,夜帝尊,你行不行?”
夜墨寒眼眸漸暗,卻有炙熱的火在紫色的星空裡燃燒。
男人,不能被說不行。
更何況,他堂堂帝尊,葉三爺的男人,豈能被人嘲笑?
旋即,夜墨寒眸掃四方,傲氣地說:“諸位有所不知,神脈九洲,無人能喝過本尊。”
他自要為自家的小娘子,找回點該有的顏麵。
楚月卻笑得樂開了花兒,瞧著夜墨寒傲嬌的樣子,隻覺得甚是有趣,越看越喜愛。
紫苑弟子們則是信了夜墨寒的鬼話,一個個像是磨刀擦槍上戰場的士兵,鼓足勇氣,不把長老姐夫喝倒便誓不罷休。
一行人,心花怒放地去往驛站,比得勝的落羽,更有勝利者的風範!
……
卻說此時的晏家。
晏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在窗台前剪著嬌嫩欲滴的盆栽。
侍女在旁邊打下手。
晏夫人說:“鴻羿那孩子臨走前可是跟我說了,今日定能讓那葉楚月顏麵無光,你說我要不要去驛站看看那葉楚月的神情呢?想必是極其難看的吧?”
“那是自然,葉楚月好大喜功,她既為慕府千金,又是帝尊之妻,若在臨淵失敗,慕府和聖域都會麵上無光的。”侍女回道。
晏夫人有些擔心:“北洲慕府和聖域,都不是好惹的,你說鴻羿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