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晚風過院。
此情此景,老伯公思緒萬千,喜極而泣。
他似乎都能想象得到,籠罩在慕府上空幾十載的陰霾,終於要煙消雲散。
日後的慕府,必將蒸蒸日上。
隻是……
老伯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歎了口氣:“如今萬事都好,隻是這手,終究是握不動刀了,消息若是走漏出去,北洲隻怕會有大動蕩啊。”
這些年來,慕府綜合之力每況愈下,慕家人都把時間放在尋找慕傾凰的身上。
北洲各家,之所以還忌憚慕府,隻因老伯公雖封刀,但若出刀,依舊可以橫掃群雄。
“父親,如今凰妹找回,小寶安全,小月也可安然回府,你還是不行嗎?”慕驚雲問。
老伯公點點頭,蒼老的臉龐,覆滿了滄桑之色。
他再歎:“人啊,不服老,不行,隻希望這副老軀,還能護子孫幾載吧。”
慕驚雲拱手低頭:“父親放心,雲兒身為慕家長子,永遠不會忘記肩上重擔,保護慕府各係,守住慕軍,是雲兒窮其一生也要完成的使命。若能子承父業,雲兒榮幸之至,還望父親不要為此傷懷。”
“好,好啊。”
老伯公笑著拍了拍慕驚雲的肩膀:“小楚、凰兒和寶寶,吃了很多的苦,你我父子二人,定要護她們的周全,不求大富大貴,光宗耀祖,隻求平安百歲,一世無憂,為父縱死黃泉,也可瞑目啊。”
慕驚雲頷首應下:“雲兒為此,不惜性命。”
……
與此同時。
血護法正愁容滿麵,做賊似得抱著劍,悄咪咪跟上了沐鳳鳴軍隊的步伐。
他找了個機會,眼睛一閉,摔倒在沐鳳鳴的麵前。
沐鳳鳴停下步伐,低頭看他,想到這是聖域的護法,打心底裡的嫌棄。
“沐將軍,小生腿腳不便,還請沐鳳鳴送小生回去。”
血護法可憐兮兮地說。
沐鳳鳴狐疑地瞅著血護法。
半晌,擺了擺手,給了手下一個眼神。
禿頭男人頓時心有領會,走上前去,將血護法扛著送回去。
血護法懵了,從禿頭的肩膀觸電般跳出去,還拿著帕子擦了擦被碰過的地方,頓感毛骨悚然。
血護法還沒擦完,脖子就有一股涼意襲來。
他抬頭看去,不期然撞入了沐鳳鳴冰冷的眼眸。
沐鳳鳴的刀抵在血護法的脖頸:“你,想死?”
這世上沒有人敢在她沐鳳鳴麵前耍花招。
血護法連口水都不敢咽,心裡把自家殿下罵了個遍。
“將……將軍……有話好好說……小生並無惡意。”
血護法急中生智:“葉姑娘她時常誇讚將軍的威風凜凜,欽佩不已,小生這才想來近距離目睹,還望沐將軍高抬貴刀。”
沐鳳鳴挑起一側的眉梢,收刀:“小家夥當真是這麼說的?”
血護法點頭如搗蒜:“葉姑娘擔心將軍在北境驛站會很枯燥,才讓小生來陪伴將軍,隻是小生擔心突然打擾,會過於冒昧,才裝傷前來。”
“那小家夥還算是有良心,你,跟著我吧,彆跟著夜墨寒那男人了。”沐鳳鳴道。
血護法重重地鬆了口氣,旋即整理了下衣襟,春風得意的跟著沐鳳鳴,暗中還誇了一遍自己的機智。
就這樣,聖域護法便大搖大擺混入了帝君司的一等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