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嚇得癱坐在地,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望著刀刃朝自己直接劈砍。
她沒想到,葉楚月還真敢對北境晏府的當家夫人出手!
銳利的護國神刀,即將叫晏夫人身首異處之際,府門內側,以雷電之勢迅速掠過一道身影。
來者是身穿青色蟒袍的中年男人,五指如鷹爪,抓住晏夫人的後衣襟,驀地用力往後一拖。
砰!!
刀刃擦過晏夫人的衣擺,劈砍在地!
晏夫人頓感驚悚,猛地看了過去。
隻見方才她所在的地方,被護國神刀驟然一砍,地麵赫然出現了溝壑般的地方。
可想而知,她若沒有及時逃離,恐怕已經成為了刀下魂!
晏夫人如同見鬼般毛骨悚然,恐懼地看著不遠處少女精致的麵容……
是美人,也是蛇蠍!!
“你怎敢……”
晏夫人咽喉都在發顫,眼睛通紅如血。
楚月略微低頭,額前輕籠的碎發被風吹得有些亂。
她對晏夫人的話置若未聞,而是看向了晏夫人身旁的男人。
“晏家主,我這人呢,一向心地善良,助人為樂,令夫人想陪葬出殯,拗不過她的要求,才特地送其一程。”
楚月張揚一笑,漫不經心地說:“不過晏家主還是勸勸夫人吧。”
助人為樂……
周遭的圍觀者們麵麵相覷,目瞪口呆,隻覺得少女一臉無害的說出如此之話來,實在是過於驚悚。
晏家主動作緩慢地扶起了夫人,麵露威嚴,不苟言笑,淡漠地望著在府門前出刀又談笑的女孩。
此人隻怕早已知曉他在暗中觀望,這一刀是為了逼他出來講個明白。
“家主,她好歹毒的心腸,光天化日之下意圖謀殺我,還倒打一耙。”晏夫人淚眼汪汪。
晏家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麵朝楚月,兩手抱拳:“犬子天不假年,死於非命,晏某傷心過度,故而怠慢了諸位貴客,想來這位便是年少有為的葉長老了吧,晏某雖遠北境之地,但也聽說過三爺之名,若非犬子之死,晏某必是要去驛站拜訪的。”
“晏家主節哀,令公子之事,我也深表惋惜。”楚月歎聲道。
兩人倒是如忘年交般,看得旁人卻是風中石化。
晏夫人擰緊了眉,扭頭看著丈夫的側臉。
雖不知其意欲何為,但她能做的就是夫唱婦隨。
“葉長老,家中辦喪事,今日就不留葉長老喝茶了。”晏家主道。
“喝茶就不必了。”
楚月說道:“晏家主,你乃北境名門之首,晏家之主,應當知道喪喜相衝,喪事讓之,是自古以來都不變的道理。我師姐明日婚事,暫不能延期,我相信以晏家主的為人,自然會按習俗來,晏家主覺得呢?”
“自當如此。”
晏家主袍袖揮起,“喪鳴都停下,北境是學院比試的重中之地,不該因晏家之事而耽擱了諸位武者。”
楚月神刀落地,兩手抱拳,“如此,就有勞了。”
“明日吉時,葉長老代晏某道一聲恭喜。”晏家主道。
楚月點點頭,拖刀回身,眸底暗光湧動。
這位晏家主的城府心思,絕非是其夫人能比的。
而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
楚月才走幾步,就見榮太後拄著拐杖,笑容慈祥,“三爺果然非同凡響。”
楚月:“……”
榮太後是上了年紀的老狐狸,知道要逼晏家主出來,就得以暴製暴,偏偏自己不願對付潑婦,非要等她來。
似是知道了楚月心中所想,榮太後笑容可掬,緩聲道:“老身一大把年紀了,不比你們年輕人,老身這骨頭不行了,舞刀弄劍啊,弄不好折了腰,那可就兩隻腳都踩進棺材板了。”
“以後前輩若還遇到潑婦,晚輩依舊願意為之效勞。”
楚月擦了擦刀,背在了身後。
就在榮太後蒼老的臉上堆起笑時,楚月清亮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貴,五百萬靈石一次。”
榮太後:“……”這小丫頭怎麼還是個黑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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