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門開,楚月紅衣微揚踏步走了出去,三百弟子緊隨其後。
朝聖塔前熱鬨非凡,此時已是酉時三刻,學院各方的弟子都已陸續到齊,唯有紫苑弟子和新來的長老不見身影。
有弟子舉目四望,沒有看到楚月的身影,便低聲道:“要我看,九長老應該是不來了吧。”
“肯定不來。”
旁側的女弟子說道:“紫苑弟子,都是些性情古怪的人,放到其他學院,都避之不及,唯有我們虛懷若穀仁慈的紀院長才會收。再者說來,這麼多年沒人能把他們帶出來,就算九長老帶不出來,也沒什麼說道的吧?”
“非也。”
薛盈盈帶著李斐然等弟子們盤膝而坐,姣好的麵容浮起了笑:“裘師姐此言差矣,九長老備受矚目,鼎門一事,讓與世無爭的戰爭學院被鬨得沸沸揚揚,北境比試在即,葉長老若在這緊要關頭出了差錯,丟的是學院的臉,不過我覺得,以葉長老的本事,必能把紫苑弟子帶來。斐然,你說是吧?”
李斐然木然地點點頭:“九長老既願選紫苑弟子,都不願選我們,不知她是看不上我們的資質,還是彆有她想。學院平靜多年,不該此時翻起風浪。”
“誰是你師姐?”
被稱之為裘師姐的女弟子冷笑了聲:“薛姑娘已被貶為雜役,你我之間就不算同門了,這一聲師姐,我可擔待不起。”
薛盈盈麵色驟然發黑,雙手攥緊成了拳,兩側肩胛以極小的幅度微微顫抖著。
朝聖塔之上。
霜眉雪發的紀蒼院長負手而立,俯瞰著塔下人山人海的弟子,又看了眼紫苑的方向。
“院長,不知哪個陰險之人想出的損招,這讓小楚楚必須帶紫苑弟子來了。”七長老咬牙道。
“還能有誰?那薛盈盈唄。”
秦無衣道:“紫苑弟子鐵定出不來,但這薛盈盈……倒是欠教訓。”
“看來這葉小友,遇到難題了,若不帶紫苑弟子前來,她這長老莫說在戰爭,縱觀十大學院,也無她的立足之地。”
角落裡的中年男人,豪邁不羈地坐著,手裡提著血玉質地的酒壺,滿身濃鬱的酒味熏人。
“老六你能彆喝了嗎?就不怕喝死你。”
秦無衣憤然不已,“你非要落井下石說幾句風涼話不成?小九沒立足之地,你這個死酒鬼有?你倒是說說,誰他娘敢道一句小九的不是,我這就去把他給挫骨揚灰。”
七長老頭疼地看著酒鬼六長老和秦無衣,這兩人每回都能爭執得大動乾戈。
再觀朝聖塔前,薛盈盈見學院的弟子挑撥不起來,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便用胳膊肘撞了撞李斐然,醞釀了番措辭,刻意地道:“斐然,紫苑弟子怎麼還沒出來?”
“大概是不會來了。”李斐然說。
“不來了啊……”
薛盈盈陰陽怪氣地道:“原來九長老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那側,冷清霜拔出兩把短刀徑直走向薛盈盈,“我忍這娘們好久了。”
燕南姬想要拽住冷清霜,但已經來不及了。
“九長老做事和你一介雜役有何關係?當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冷清霜怒道。
蕭離、屠薇薇等人見此,皆跟著冷清霜出現在此地。
薛盈盈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幾步,“你們想做什麼?我就算隻是雜役,曾也是學院弟子,在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沒有傷天害理,殺人放火,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你們真當自己是學院弟子了?你們不過是欺師滅祖,神玄不要的弟子,怎麼不滾回神玄去。”
她的話一針見血,直接不把冷清霜等人當戰爭同門來看待,旁敲側擊的讓同院弟子對她們有排斥之心。
同時也刺激到了冷清霜她們。
“找死!”冷清霜兩把短刀閃爍著凜冽的寒芒。
屠薇薇拔出血殺劍,夜罌肩扛戰斧……
與薛盈盈交好的一些弟子,倒是同仇敵愾。
“滾回你們的神玄去!!”
李斐然紅著眼說:“這裡不歡迎你們。”
正如薛盈盈所說,這群神玄來的人,會毀壞掉他奉為家園的學院。
他……
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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