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兒。”
一隻星辰靈鳥飛翔而下,正落在路瓊的身旁。
南宮初從靈鳥脊背走了下來,氣質儒雅,淡然地看向了楚月身後的夜罌:“比試在即,怎麼還不聽話,還要讓師父為你而操心嗎?你昨夜未歸,今日也未去給師父敬茶,你究竟想做什麼?”
“夜罌!你還不跪下?!”路瓊喝道。
楚月眯起了鳳眸,一手護著夜罌,一手放在腰間的碎骨小斧,周身氣勢蓄勢待發,正欲開口。
“為何要跪?”
後側,夜罌走出楚月的維護,嗜血赤紅的眼睛,直視路瓊。
不同於多年的忠孝兩全和唯命是從,從骨子裡衍生出了倔強。
望見這樣的夜罌,路瓊怔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態度?”
路瓊的拐杖再次猛砸地,聲音陡然拔高:“老身是對你有養育之恩的師父!”
“夜罌,快點給你師父賠禮謝罪,路元老這麼疼你,肯定不會追究你的大逆不道。”慕笙說道。
蔚元老冷哼了幾聲,吹起了白花花的胡須,陰陽怪氣地說:“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連一向懂事的夜罌都學會了離經叛道。”
楚月挑眉,輕瞥向蔚元老。
但她一門心思都在夜罌的身上,夜罌卻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相視半晌,夜罌的眸子覆了一層緋紅色。
便見夜罌拍拍她的手背,走入了萬人中央,麵朝路瓊、慕笙之流。
“知錯能改就好,小孩難免有無禮之處。”慕笙欣慰地說。
路瓊嗤笑了聲,如高高在上的王,等待著夜罌的俯首稱臣。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即將告一段落時,夜罌取出一把銀色匕首,高舉起右手,匕首劃開了掌心,鮮血從傷口狂湧而出。
夜罌目光決然,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道:“夜罌無福,從此與路元老斷絕師徒關係,再無瓜葛!”
四周眾人瞠目結舌,隻當夜罌是瘋掉了。
一個孤兒,能得神玄元老的賞識,便是祖墳冒了青煙,竟還敢斷絕關係?
路瓊更是縮緊了眼眸,難以置信的看著和以前判若兩人的夜罌。
夜罌在她的培養之下長大成人,每一步都是她精心設計。
隻因上一代的恩怨,她才把夜罌摧殘成修煉機器,讓夜罌活在無法停下的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