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佑看著強行解釋的羅丞相,再看了看羅丞相手裡自己最愛的酒,一時心裡滿是道不出的滋味。
做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最懂自己的,還是這隻知道拿筆杆子的文官。
蕭天佑悶哼了聲,從袖袍裡掏出散發清香的茶葉,“你這老東西反正喝不了酒,喏,這是你最愛的雲煙茶,等會兒一邊喝兒去吧。”
羅丞相瞪了瞪眼睛,拂袖,“誰說本相不能喝酒的?實不相瞞,本相千杯不醉,乃酒中仙人也。”
蕭天佑:“……”
劉太監將打開了禦書房的檀木門,聽到羅丞相的豪言壯誌,肉嘟嘟的嘴角抽了一下。
神武皇帝在裡麵等候已久,司妖烈姍姍來遲,幾人惆悵不已,喝起了酒。
羅丞相倒也逞強了一回,不顧眾人的阻攔,硬生生喝了一整杯酒。
怎料,一杯酒才入腹,就聽見“嘭”的一聲,便看到羅丞相趴在桌上一睡不醒。
蕭天佑鄙夷地說:“我就說他不行吧,拿拿筆杆子罵罵年輕人還行,這喝酒的事,還是歇歇吧,一大把年紀了還學人家逞強。”
神武皇帝原是眼睛微紅,看著幾個心腹之臣,卻也由衷的笑。
他們得知了慕笙重回神玄的消息,也得知了葉楚月等人離開了長安城。
他們默契來到老地方,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著幾分惆悵的情緒。
如同看孩子遠走他鄉的長輩般,滿心都是牽掛之情!
……
七日後,神玄學院外的叢林。
楚月騎在黑金麒麟之上,望著神玄學院的方向,半眯起了銳利的眸。
“小師妹,前麵就是神玄了。”
燕南姬道:“我剛打聽到了,今日清晨,慕笙就回到了神玄,現在正在朝陽大殿,接受所有弟子的朝拜。”
楚月扯了扯唇,揚起了笑容,纖細的手緊攥著韁繩,眼底深處的戰意越發濃鬱。
慕笙。
好久不見!
“這慕笙當真是陰險狡詐。”
冷清霜冷笑:“她昨日就能回到神玄,偏偏等到今日,估計是知道小月兒這會兒就回神玄吧。”
“按理來說,這會兒去了神玄,得去朝陽大殿朝拜祭司的。”
燕南姬皺眉:“要不要拖一下時間,等朝拜時辰過去了,我們再回神玄。”
“不必了。”
楚月聲線幽幽,好整以暇地望著從前方出現的一道身影。
來人,身穿神玄學院的服飾,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停在楚月前邊,微笑道:“在下神玄內門弟子,特奉祭司之命,來迎接諸位師兄師姐回神玄。諸位師兄姐不在神玄的日子,祭司分外掛念,且很擔心,特讓在下來轉告思念之情。”
楚月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內門弟子,再看了看吃癟般的燕南姬。
慕笙早就安排了一手,這時間,拖不了,隻能即刻回神玄。
“祭司還真是好心。”
楚月揚起了韁繩,“那便去看望看望祭司吧。”
“葉師姐,前方就是學院區域,實乃神玄重地,若無元老準許,不可騎馬前行,此為大不敬之罪。”內門弟子低聲道。
嘶!
楚月直接拉開了韁繩,黑金麒麟長鳴一聲,踏地飛起,竟從這內門弟子的頭頂跨了過去。
冷風陣陣,殘影驟過,嚇得內門弟子一陣冷汗,再心有餘悸地看向楚月騎馬的背影。
“葉師姐!”
內門弟子喉結滾動,心生寒氣,但還是鼓足勇氣道:“不可破壞神玄的規矩。”
楚月回眸看他,笑靨如花,揚聲說:“出門在外,我時刻掛念著祭司,見祭司之心,迫不及待,師弟還是彆煞了風景為好。”
內門弟子愣了下。
隨後便見一匹匹駿馬從他身邊飛馳而出,緊跟上楚月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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