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凰……
北洲慕府老伯公的第三個孩子,年少時就名動神脈九洲,是當時年輕一輩中,最有希望踏入武道巔的武者。
她亦會一手醫術,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她也時常背著一把比人還大的刀,四處試煉遊走。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將門之後,不可獨善其身,當以身犯險,兼濟天下。
彼時——
慕傾凰時常帶著自家的小侍衛,身著男衫,發束玉冠,如風流紈絝的公子,去美人如雲的南音樓討一杯花酒喝。
鮮衣怒馬少年時,就已震驚四座,是時代裡最濃烈的顏彩。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鮮活的人,在某一日,杳無蹤跡。
北洲慕府傾巢而動,幾十年來,連屍體都見不到。
誠然,邊緣處的諸侯國,百姓們也隻知神武鎮北侯,八尺巨刀,所向披靡。
沒人知道這位女侯的名字,猶如潛藏在深淵裡的秘密般。
思及此,楚月唇邊的笑,愈發的悲涼和苦澀。
曾風華絕代的女子,北洲慕府的千金,被人敲斷骨駭,插滿銀針,躺在不見天日的冰棺裡。
雅座以內,老伯公神色沉重,複雜地看著楚月。
在看到血琉璃被傳承後,他的內心,有著荒唐而膽大的想法。
就如同無儘的長夜,點燃了一盞明燈。
老伯公見楚月沒有說話,沉吟了會兒,才慈祥地開口:“小楚丫頭,來喝杯熱茶吧,血宗弓手的事情,老夫會找鬼月殿解決的。”
女孩紅衣著身,如紛然的火光。
她麵無表情,不動聲色,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回應。
老伯公愣了一下。
風悲吟和秦錦年就在一旁,兩人隻覺得氛圍有些凝重。
“小楚丫頭?”老伯公擔心地問。
楚月緩緩地抬起一雙眼眸,睫翼漆黑濃密,眸子裡卻似黯淡無光。
她好似無欲無求般,又好似近鄉情怯,把洶湧的情緒,藏在靈魂的最深處。
老伯公擰了擰花白的眉。
他每每看到女孩身上孤獨又悲涼的氣息,心臟就會抽搐般的疼。
“小錦年,我忽然想起房間裡還有幾個蘋果沒吃。”
風悲吟將嗑完的瓜子丟了出去,站起身來,在秦錦年的肩上擦了擦手,擔心地說:“我那可是寒嶼來的蘋果,不知道會不會被冥域的那位偷吃了去,得看一眼才行。”
風悲吟一麵說,一麵朝外走去,幾許風流和恣意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