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不要耽誤了其他弟子,就位吧。”賀雄山淡漠地道。
鴻蒙殿宇內的弟子們,個個都坐在了象征殊榮的璿璣寶座上。
這一殿的弟子,皆為璿璣弟子,擁有學院頒發的寶座。
聞聲,道道目光彙了過來,好整以暇地望著楚月二人。
楚月雖有璿璣寶座,但蕭離沒有,若是站在殿內,傳了出去隻怕會貽笑大方。
蕭離抿緊唇瓣,眼神波瀾不驚,平靜的走進了殿宇之中的空位,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就在她打算站立時,楚月跨步走來,紅裙輕揚,揮手間,一方赤金的璿璣寶座便落在了蕭離的身後。
蕭離眼眶微紅,看了眼身後的璿璣寶座,而後搖搖頭望向了楚月。
她若坐上了楚月的璿璣寶座,楚月便無座可坐,會淪為學院的笑柄。
楚月淺淺的笑,眸光堅定地望向蕭離,對視頗久後,蕭離才坐了下來,但還是憂心忡忡。
鴻蒙殿的其餘弟子見此,一陣唏噓。
前方的賀雄山冷笑了聲,等待楚月出糗,冷漠地開口:“葉弟子,諸位璿璣弟子都是學院的未來,時間尤其寶貴,你若不能入座,不如就到後麵去呆著吧。”
部分弟子笑出了聲。
蕭離眉頭緊擰。
楚月氣定神閒,鎮定自若,輕瞥了眼賀雄山,“賀長老,誰說我不能入座了?”
賀雄山皺起了眉,甚是不悅地望著楚月。
這丫頭唯一的璿璣寶座已經讓給了蕭離,何來的入座?
賀雄山隻當楚月是逞一時之強,便哼了聲,夾槍帶棒,陰陽怪氣地說:“不能入座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小小年紀就不要逞強了,修煉不是浮誇,腳踏實地更好。”
璿璣弟子們目光裡暗藏著嘲諷之色。
“還不退下?”
賀雄山見楚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喝道。
楚月巍然如山,身影雖清瘦,卻有著雄渾的武者氣勢。
她抬起眼簾,淡漠地望向了語氣淩厲且頤指氣使的賀雄山。
對視的刹那,望見女孩死寂如深潭般的眼眸,白發蒼蒼的賀雄山竟是沒由來的心頭一顫,隻覺得那少女的眼神過於駭然,像是從白骨累累廝殺場走出的修羅。
“葉弟子,請不要打擾到我們,我們都是熱愛武道的人,不想到無趣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一名眉目清秀的男子站了起來,淡淡地看著楚月,“葉弟子,你雖貴為帝尊的未婚妻,也是浮屠山的試煉第一,但不該過於驕躁。”
諸多弟子們連連點頭,不讚同地望向楚月。
賀雄山震驚過後,正欲開口嗬斥,卻見女孩邁開了修長的腿,走向了眾弟子的最前方。
她來到殿宇的前處,輕揮玉手,隻見下一刻,整座殿宇被陰暗給籠罩,猶如灰蒙蒙的陰天,遮去了所有的光。
隨著刺耳的“嗤嗤”之聲響起,無數道俘魂怨靈破空而出,四處遊走,懸浮在這華貴奢侈的殿內。
眾弟子見此,神情惶惶,心生恐懼。
怨靈和俘魂,是人世間最邪惡的來源。
賀雄山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楚月輕笑了聲,緩緩往下入座。
動作極其的優雅。
與此同時,楚月的身後,怨靈俘魂呼嘯而來,交疊在一起,竟是形成了一方寶座。
她徐徐入座,緩慢地交疊起雙腿,神情愜意又慵懶。
“賀長老,繼續吧。”
她說得輕描淡寫,卻似有風暴呼嘯而至,卷起千萬道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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