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看過來,等待著楚月的回答。
“累。”
楚月聳了聳肩,“但肩負使命的人,沒有資格停下歇息。”
既然身披榮光,就得千錘百煉,九死一生,方可鍛造出鋼筋鐵骨,成就那無冕之王!
君無怨倒吸一口涼氣,望著楚月的眼神,陡然變得複雜了。
鎮北軍隊解散後,他一心調查君府滅門慘案,立誓不再入軍隊。
除鎮北侯外,沒人能成為他的主子。
但這一刻,聽見女孩不經意間說的話,他體內的鮮血,好似都已沸騰!
“沈清風去何處了?”楚月將水壺丟給了夜孤城。
“沈公子回去歇息了,這幾日他都在忙各國使節的事,恐怕勞累過度了。”有個府兵目光閃躲,緩聲說。
楚月望了眼府兵們身上的傷,挑起眉梢,“傷是怎麼回事?”
府兵支支吾吾:“小主子不要擔心,都是兄弟幾個推推搡搡,不小心弄出來的。”
弄出這麼嚴重的傷……
還是大麵積的見血。
楚月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她自神農空間取出十幾株用軟布裹著的藥草,丟給了夜孤城,“馬上就是迎接各國使節的盛宴了,到時候會有各國軍隊的操練比試,拿去治療下傷口,愈合後好好修煉,到時候自有揚眉吐氣的時候。”
“我希望你們記住一句話,你們是本侯的人。”
“受了委屈不要隻會回家的哭,被人打了,就得養精蓄銳,整裝待發,改日打回去的時候,都給我往死裡打。”
“打死了也彆怕,自有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不怕你們打死人,就怕不敢打。”
楚月冷笑一聲,跨步走了出去。
她玉手一撈,卻見樹蔭下的小狐狸飛掠過來,撞了個滿懷。
楚月抱著小狐狸,走出鎮北侯府。
靶場,死寂。
落針可聞。
“小主子也無情了些……”
一個捂著脫臼的手的府兵,眼眶微紅,咬牙道:“不過是日落帝國的人詆毀了她一句,我們便為她出頭,趙野為了捍衛她,連骨頭都斷了,被打得半死,沈公子臉上都出了血,但都不願讓她知曉,想要保護好月主。”
“誠然,我們以前錯怪了月主,但如今都是忠心跟隨月主的,不求月主憐愛我們,也不至於這般無情……”
越來越多的府兵,失望歎息,眼眶發紅。
君無怨皺了皺眉。
劉、朱兩位少將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俱是沉默,好似陷入了沉思。
夜孤城默不作聲,雙手捧著軟布包紮的藥材。
他背對著唉聲歎氣,怨聲載道的府兵們,將裹著藥材的軟布掀開。
一陣奇香,彌漫在侯府靶場。
夜孤城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看向他們,拿出了手裡的一堆藥材。
“若小主子無情的話,會拿十幾株六脈蘭芝給你們治愈傷口嗎?”
“你們真的有去了解過小主子的好嗎?”
夜孤城的懷裡,赫然捧著諸多的六脈蘭芝。
一株六脈蘭芝,就已是鳳毛麟角般存在的珍稀藥材,千金難求。
哪個不是當成傳家寶一樣供奉著。
他們僅僅是受了傷,葉楚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拿出這麼多的六脈蘭芝,為他們療傷……
一時間,眾人的心思複雜。
愧疚的情緒,如洪水猛獸,將他們吞噬。
皆是滿麵愕然。
張開了嘴,又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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