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坤嗓音如洪鐘,響徹葉府!
一時之間,葉府人心惶惶,奴才們的麵龐慘白如紙,像被抽乾了血色。
從始至終,楚月像是沒有察覺到府邸的暴動,她一心擼著小狐狸柔順如綢緞的毛兒,狠狠搓一把。
唔。
好舒服。
又狠狠搓了幾把。
夜墨寒還不忘提醒道:“阿楚,記住了,你的爪子不能碰其他狗男人。”
簡直不知羞恥!
身為女兒家,怎麼能這麼不矜持呢?
楚月停下擼狐的動作,抬手喝了杯解渴的清茶。
小狐狸忽然眸色落寞,好半晌過去,在楚月紋路細膩的掌心蹭了蹭,一副求擼的樣子。
楚月的眉角眼梢如月牙般柔和,充滿了溫暖的笑意,兩隻小手,又開始搓毛。
不遠處。
蓬萊、東陽兩國的使節們見此目瞪口呆,怒火滔天!
他們在這裡惱羞成怒,那女孩置若未聞,反而在玩著她的狐狸。
“噗嗤——”
薛城勾著沈清風的脖頸,不由笑出了聲,“阿月真是個奇葩,敢這麼做的,普天之下,也就隻有她了吧?”
沈清風諱莫如深的眸,凝望著楚月,眼梢儘是寵溺的笑意。
倏然,沈清風身子抖了一下,掠出幾步遠,警惕地望著薛城。
這小侯爺隔三差五就黏著他,叫他不寒而栗。
……
崔可坤見楚月等人各玩各的,沒有一人在乎他的狠話,怒極反笑。
“崔大人,南陽公主,你們遠道而來辛苦了,正逢府上家宴,二位不如留下來喝一杯吧?”葉海鵬插話道。
羅刹嘲諷地看了眼葉海鵬。
蓬萊使節揚言十萬鐵騎踏平神武小國,葉海鵬身為長安葉家主,竟還卑躬屈膝,諂媚討好,將長安人的骨氣統統揉碎。
在她記憶中偉岸的父親,如今就像是從陰溝爬出來的過街老鼠,毫無英雄氣節!
崔可坤身旁的少女,身著花青色的長衫,眉目稚嫩,卻浮動著淩厲狠辣色。
黑眸若點漆,朱唇胭脂紅。
一襲卓然不凡的氣度,烏發挽起,斜插三根珠玉簪。
她輕蔑地瞥著葉海鵬,譏諷地說:“神武帝國新鎮北侯,打碎蓬萊蘇家二少爺之子蘇凡的牙,又讓蘇未央的指骨裂了,這筆賬,葉家主,你說,要怎麼算呢?”
這空靈的聲音,聽在楚月的耳朵中,有幾分熟悉。
那日城前,坐在喜轎裡的新娘,正是這位南陽公主!
南陽公主繼而道:“葉家主,你要知道,蘇姑娘是神玄學院的弟子,在你府中受了傷,傳出去,不大好吧?”
“這……”
葉海鵬皺了皺眉,回頭看去:“阿月,還不快給蓬萊使節道歉,蓬萊使節都是神武的客人,你不能為長安添亂。”
羅刹氣結,笑了……
這竟是她的父親!
可笑……
席前,君無怨皺起了眉頭,渾身的煞氣熾烈似火,他正欲起身,卻見一盞茶杯壓在了琉璃桌麵。
沉默良久的女孩,竟是緩緩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