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眸如寒霜,氤氳著涼薄之色。
夏蔚藍這是要她死!
不過,夜墨寒為她留下的半截仙根,絕非凡品武根能夠相提並論的。
禦花園中,一陣死寂。
軒轅雨道:“夏娘娘,葉楚月沒有武根,你讓她去雲霄塔,還不如讓她當場暴斃。”
夏蔚藍眸光如霧,似笑非笑,望了眼楚月,才輕聲說:“我這裡有一件蝕日護甲,能保葉三小姐。”
楚月正欲乾淨利落的拒絕,卻見指間的神農戒,流轉著淡淡的乳白色煙霧。
似是某種忽然而至的悸動,有著殊途同歸的羈絆。
一陣,很神秘古老的氣息,從東方聳入雲間的塔樓內傳來。
楚月仰頭望去,眸光如水,美目倒映出了屹立有數千年之久的九重寶塔。
皇宮以東的長道,正是雲霄塔的所在地,供皇親國戚祈福,每隔數日,都會有法師作法,祈求神武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是迷信,亦是信仰。
聽說,先祖曾經預言,真正的神武之主,能將神武旗幟,插在雲霄塔尖。
但除了先祖以外,代代帝王,都沒人能做到。
即便是鎮北侯,都以失望而歸。
適才,楚月嗅到的,神農戒悸動的神秘氣息,似是從這雲霄塔中傳出的。
這塔樓之中,有神農戒的機緣造化?
楚月抿緊了唇瓣,若有所思。
旁側,卻是響起蘇貴妃帶有病弱之氣的聲音:“夏貴妃,等葉三小姐年長幾歲,再去雲霄塔祈福吧,她到底是個小孩,怕衝撞了雲霄信仰。”
夏蔚藍懶懶地靠在轎輦軟墊,眼梢天生向上挑起。
唇邊,是一抹淺薄的笑。
眉目的清絕,竟叫百花黯淡失色。
她輕瞥向蘇貴妃,笑道:“葉三小姐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不小了。她本該早些年就去祈福的,隻是陰差陽錯,一直拖延罷了。擇日不如撞日,既是與葉三小姐有緣,葉三小姐不如與我一同前去雲霄塔吧。”
軒轅雨用胳膊肘猛烈地撞擊楚月,低聲說:“若是不想,大可不去。”
她不喜葉楚月,卻不至於要葉楚月去死。
更何況,比之葉楚月,更厭惡夏蔚藍這個總是欺辱她母妃的女人!
“那便去吧。”楚月笑意盈盈,淺聲說道。
青陽流光,灑落在她的發梢與眉間,渾身透露而出的懶倦,似一隻蟄伏的貓兒。
“來人,把蝕日護甲,贈予葉三小姐。”夏蔚藍道。
宮女捧來一方錦盒,將其打開,是一件輕薄的血色護甲。
楚月將蝕日護甲穿上,護甲上身,自動變得透明。
遠遠看去,隻能望見楚月周身,縈繞著一圈血芒。
“葉三小姐,時辰不早了,請吧——”
夏蔚藍擺了擺柔若無骨的手,宮人們抬著轎輦朝東方而去。
軒轅雨跺了跺腳,“葉楚月,你就想玩刺激,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嗎?”
“雨兒,不得對你月師父無禮。”
蘇貴妃說完,輕握住楚月的手,“你不必怕她,本宮雖有心疾在身,但也能護你周全。”
“你現在動身前往葉府,夏貴妃那裡,本宮有辦法應對。”蘇貴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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